”
現在春雨聽到“地獄”兩個字心里就發顫,但她在嘴巴上依然保持著平靜:“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地獄咖啡館———”高玄怔怔地說出了這個名字,“在地獄游戲中,有一個叫‘地獄咖啡館’的短信聊天室,你有沒有遇到過?”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一條林陰道上,兩邊都是茂密的玉蘭樹,淋漓的雨點落在泥土中,很容易給人以浪漫的感覺。路邊有個可以避雨的小亭子,正好沒有其他人,他們趕緊跑進了亭子里。春雨收了傘,看著亭子屋檐下墜落的雨線,想著剛才高玄的問題,越來越忐忑不安,但她還是說了出來:“是的,我進入了‘地獄咖啡館’。”
高玄失望地吐出了一口氣,就連他仰天長嘆的樣子都那麼帥,怪不得那些小女生們要尖叫了。他鄭重地說:“在地獄咖啡館里,你有沒有看到過很多奇怪的昵稱?”“是的,那些昵稱都很奇怪,尤其是……”“不要和馬佐里尼說話。”
高玄出乎意料地打斷了她,冒出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但對于春雨來說,卻好像做了錯事被老師發現了一樣,緊張地低下了頭,不再說話。他繼續用沉重的語調說:“聽到我的話嗎?千萬———千萬不要與一個叫‘馬佐里尼’的昵稱聊天,否則你會遇到非常可怕的事情,會把你的地獄之旅,帶入一條極度危險的岔路。”“岔路?”
春雨的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只能堅持著不讓自己顫抖。
高玄似乎是在嚴厲地教訓他的學生,大聲地說:“岔路的終點就是!”
又是“”———昨天半夜,“馬佐里尼”也說到了這個英文詞組!
春雨終于坐不住了,亭子外邊的連綿的雨聲,讓她的思緒有些亂了,她喃喃地說:“你是怎麼知道的?”“昨天晚上,我在‘地獄咖啡館’里泡了一夜,發現了很多過去不知道的事情———它的可怕已經遠遠超過了你的想像!”
春雨后退了兩步,她已經無法再隱瞞了,只能低著頭說:“對不起,昨天半夜里,我和馬佐里尼說過話了。”
高玄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他仿佛不相信似地搖了搖頭,許久之后才說出話來:“一切都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他這種絕望的語氣,就好像提前判處了春雨死刑似的,讓春雨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無底深淵,她怔怔地問:“你說我完了?”“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高玄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想要補救,但春雨卻直截了當地問:“你是說,只要和那個馬佐里尼說過話,就會像清幽她們那樣?”“這我不知道,但我想在那個昵稱的背后,很可能是個幽靈。”“幽靈?一個來自地獄的幽靈?那為什麼要叫馬佐里尼?那不是一個意大利畫家的名字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馬佐里尼早就死了快一百年了,他在美術史上確實是一個以地獄而出名的畫家。”“難道這個地獄游戲和死于一百年前的馬佐里尼有關?”
亭子里的空氣冰涼而潮濕,高玄猶豫著點了點頭:“應該是有關系的,否則許多地方不會那麼巧合。這些天的半夜里,我一直都泡在地獄里,其實我是在研究這個游戲的秘密,究竟它最致命的地方在哪里?背后最可怕的秘密又是什麼?”“那你研究出來了嗎?”“現在還沒有,但我想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你一定要有耐心,如果可以忍住的話,就不要去理睬那些短信。”
春雨略感溫馨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盡量做到的。”
在淋漓的冬雨聲中,兩個人在亭子里都沉默了一會兒。高玄突然發問了:“你在游戲里的昵稱是什麼?”
春雨輕聲地說出了一個名字:“小枝。”“小枝?”高玄微微笑了起來,“我聽說過這個女孩的故事。”“小枝對于我來說有特別的意義。”
但高玄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對不起,我占用了你的時間,我送你回去吧。”
他們撐起傘走出林陰道,回到了春雨的宿舍樓下。
春雨沒有再說話,徑直跑回了寢室。高玄一個人站在雨里,在其他女生們的目光中快步走回去了。
夜雨闌珊。
葉蕭坐在電腦前面,在上搜索著有關“地獄”的關鍵詞。
今天他又去那所大學調查過了,發現在最近的一個月內,包括上吊自殺的素蘭在內,總共有兩個大四女生自殺身亡,還有一人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巧合的是,這三個女生都是在同一棟宿舍樓內的同學,其中第一個自殺的女生和瘋了的女生還是室友,而她們的寢室就在素蘭的隔壁。
這些發現自然讓葉蕭非常吃驚,他想起了那天在現場見到的春雨,她應該也是那三個女生的同學吧。而且,第一個自殺的女生死得非常怪異,是咬斷了自己的舌頭而死,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可思議,可能與素蘭的死存在某種關系。
因為兩個死去的女生都已被確定為自殺,所以動用警力去調查是不現實的。
現在,葉蕭只有像過去發現神秘事件一樣,利用業余時間自己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