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要問你何家的事?”
“他說他在網上看到其他同學說甘佳寧家里出事了,我是金縣的,所以他打來問問情況。”
“他為什麼對何家的事這麼關心,他和甘佳寧有什麼關系?”
徐增搖搖頭:“我從沒聽他說過和甘佳寧有什麼關系,我想他打電話是出于同學間的關心吧。”
“那麼當時你是怎麼說的?”
“我說何建生是死了,傳言是被派出所的人打死的,但具體情況怎麼樣,我不是很清楚,等過些日子事情弄清楚了,我再告訴他。”
“那他怎麼說的?”
“好像沒說什麼,只說一有結果要馬上告訴他。”
“你有沒有覺得奇怪,他這麼關心何家的事?”
徐增搖搖頭:“不奇怪,畢竟是老同學家里出了這麼大的事,出于關心也是有的,如果是我同學遇上了,我也會很關心的。”
“后來你們就沒聯系過了嗎?”
徐增想了想,道:“我想起來了,后來沒多久,甘佳寧死的那天我打電話告訴他了。”
“你為什麼打電話給他?”
“因為前一次通話他讓我有最新情況馬上告訴他。”
“他有什麼反應?”
“沒什麼特別反應,只是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畢竟是打電話,隔了這麼久了,我也很難形容清楚。”
“此后呢,就再也沒聯系過了?”
“嗯,是的。”
“包括網上聊天?”
徐增想了想,道:“我不太上網聊天,好像也很少見到他在線,應該沒再聯系過了。”
“你和他打電話時,對他的語氣、言辭,有沒有覺得不太尋常的地方?”
“沒有吧,有的話我應該有印象。”
“陳進十年沒回國了,對嗎?”
“嗯,他大學畢業到美國讀書,讀書期間全家移民澳大利亞,他有個弟弟,現在也在澳大利也和他父母一起居住。”
“他父母是做什麼的?”
“他父親是大學教師,母親是工程師。”
“這十年來,你和他的聯系多嗎?”
“很少,我們有時差,所以很少聯系。”
“你對他這個人有多了解?”
“王局是指哪方面?”
“比如性格、習慣。”
“他是個性格很內向的人,以前念書時,他跟我話還挺多,跟其他人很少說話。但讀了大學開始,他連對我也很少說話,整個人幾乎不與外人交流。”
王格東點點頭,道:“就是說,他是個性格很古怪的人?”
“嗯,過去可以這麼說,現在過了十年了,我不是很清楚他目前的情況。他現在是美國一家什麼公司的化學研發負責人,需要跟很多人溝通。我想他現在的性格應該不會太內向吧。”
“除了你之外,他在國內還有什麼比較熟的人嗎?”
徐增思索一遍,搖搖頭:“好像沒有,從沒聽他說起過他還有其他朋友。”
“好吧,那麼他在生活上呢,喜歡去哪些地方?”
“這個我不清楚。”
王格東狐貍一般的雙眼總算從徐增的臉上移開,笑了笑,道:“徐科,今天我要了解的情況也就這些,謝謝你的配合。你也知道了我們查案的進度,你該清楚,這案子的兇手,百分百逃不脫制裁的!”他在說“制裁”兩個字時,意味深長地加重了語氣,看了一眼徐增,接著道,“所以今天的所有信息,你要替我們保密。咱們都是政法系統的,我也不用多說了。”
“嗯,一定的。不過我心里一時還很難接受,我真希望是個長得像他的其他人做的。”
離開縣局后,徐增才慢慢地從剛才的緊張惶恐中恢復過來。
今天這場根本不是談話了解情況了,簡直是審問。
尤其王格東的眼神,他的語氣,歷歷在目,徐增回憶起來仍是不寒而栗。他掏出鑰匙開車門,發現雙手抖得厲害,剛才死勁拼命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各種細小動作,現在神經一松弛,再也控制不住。
他不敢在縣局停留,忙開車回到檢察院,進門后立刻跑進廁所,忍不住嘔吐起來。
第七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