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都幫不了她。
女人開始打電話,奈何電話卻打不出去,她嘗試聯系醫生跟護士,可也沒人出現。
我眼睜睜看著女人下樓了。
等我出神的時候,卻聽到哐當一聲。
我下意識看向窗戶的位置。
靠近走廊窗戶的人,朝著外邊看一眼,「啊……」
瞬間那個人被驚的跌坐在地上,「死,死人了。」
我們是六樓,漆黑的夜晚根本就看不清外邊,但人形卻能看得出來。
我連忙跑過去,隱隱約約,那人形有些熟悉。
正在我思索的時候,有人發聲,「那,那是不是剛才那個女人?」
「真是,好像是。」
人群因為女人的死開始騷動,有人提出要離開這里,可有人也說,「剛才女人下樓了,按時間計算她也就是剛到五樓就跳樓了,你們要是不怕死,你們就去,我可不動。」
「就是啊,現在是不是只要咱們按照群聊里那個人的提示做,就不會有事。」
「又有消息了。」
隨著人群中有人喊一聲,我們都跟著低頭看手機。
「注意,別的醫院會轉來一群病友,它們不是正常人,請不要搭理它們,尤其是它們給的食物不要吃。」
「注意,醫院不會售賣任何東西,什麼都不會賣,什麼都不會賣。」
「如果陌生人在你的病房吃東西,請不要發出任何聲音,請不要跟它們對話,不要問它們問題。」
「切記,一切食物都是免費的。」
隨著那人的提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有人來,但它們又不是正常的。
膽小的已經開始哭了,而我已經回到了病房。
到現在阿哲還沒出現,或許他早就出事了。
我通過病房的窗戶看到樓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往醫院里來。
此時那隊伍中有一道光倏然打在了我這邊,我習慣性抬手擋光,同一時間我似乎看清了那個東西的長相,并不是人,那是什麼?
我承認我真的怕了。
「咚咚咚……」
「請問我能進來嗎?」
一個女聲傳來,我猛然回頭,病房門口,赫然站著一個穿著常服推著行李箱的女人,她對我笑了笑,「我是隔壁醫院轉來的,我可以在這個病房嗎?」
我剛想點頭,又想起那人的話,便冷漠地回到自己的病床上,一句話沒說。
那個女人卻并未因為我沒說話而放棄進來,反而是很熟練地來到病房內,開始擺放自己的東西。
「我們是半夜過來的,真的很累,不好意思是不是我們吵醒你們的,真是對不起。」
「為了表達歉意,我給你一點我們家鄉的特產吧。」
話至此,女人已經將一包肉放在了我跟前。
可當我看清那是什麼肉的時候,我直接忍不住吐了出來。
7、
是一塊肝臟。
應該是人的肝臟。
基于我酷愛看探案劇,所以這肝臟一看就知道是人的。
我強忍著沒讓自己嘔吐出來,轉而驚恐地看著進入病房的女人。
方才只是看臉覺得還行,現在才能仔細看她,竟然有這麼多不對勁的地方。
這種不冷不熱的天氣,她竟然穿了厚厚的棉服。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那棉服之下涌動的并非是人,而是蛆蟲,她的腿小半截露在外邊,看起來一骨節一骨節的,哪能算得上是腿啊。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你自己的呼吸平穩,不去看著這個正在做自我介紹的女人,更甚至不同她搭話。
可這叫栩栩的女人,卻有些不樂意了,「你知道,別人跟你說話,你既不說話,又沒反應,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嗎?」
說話功夫,一張大臉貼臉開大了。
原本就很緊張的我,實在是沒想到栩栩會突然湊過來,我瞬間僵硬住了。
栩栩咧嘴對著我笑。
她明明在笑,可是笑臉之下卻有種可怖的表情在蔓延,我想要從她臉上捕捉到那種讓我擔驚受怕的東西來,而卻怎麼都找不到。
此時隔壁病房的病友推門進來了,「兄弟,你要不要跟我去買點吃的。」
來人剛說完,就看到了栩栩,他忍不住低呼一聲,「靠,你怎麼這麼幸運,你的病友是美女,我的是一個很邋遢的男人,我跟你說啊,他應該是十多天都沒洗澡了,看起來可嚇人了。」
病友說著就過去跟栩栩打招呼,我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栩栩對于他的打招呼很滿意,直接將自己手里的肉給了他,「我是新來的以后請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
需要提醒的話就這麼被擋在了喉嚨處。
難道他沒看到群聊里的提醒?
此時手機響起,是那個人發來的信息。
「注意,不要跟他們交談。」
他剛說完這句話,群聊的禁言就被打開了,頃刻間醫院的病人都開始在群里說話,甚至有不少人開始@他。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是匿名?」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
「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能走。」
「所謂的病毒到底是什麼病毒,為什麼六樓以下的就可以走。」
看到大家都紛紛發言,我也跟著來了一句,「為什麼網上顯示我們醫院五年前就停止使用了。
」
我剛說完,又禁言了。
我知道大家伙都看到我的發問。
看到沒辦法在群里繼續發問,走廊的病人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