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男孩被吊死在自家房梁上,他四肢被捆,身穿紅色女裝,腳上還吊著一個大秤砣。
如此詭異的死法聞所未聞。
警方偵辦后給出結論:非自殺,非他殺,屬意外死亡。
我叫陳行之,是個無門無派的風水先生。
我覺得那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用風水術殺人!
1.
我叫陳行之,是個無門無派的風水先生。
看病,看風水,殺鬼,除孽是我的工作,也是我存于世間為數不多的價值。
我是個天殘,生來缺了一目,那時,街坊鄰居都喊我半瞎先生。
......
今日,有一對夫妻坐在了我的卦攤前。
二人不過中年,卻滿臉愁容,頭發帶著病態的灰白。
他們提了一些水果給我,臉上強撐起笑容。
「先生,我孩子不見了。求您幫忙找找。」
坐下來后,女人拉著我的手ṱùṬü,面露誠懇。
而男人遞給我一支煙后便蹲在一旁,只是低頭抽煙。
眼里有著哀傷。
「什麼時候不見的?」
讓二人把孩子的生辰給我之后,我開始推演。
「有一個月了,我們在外面打工,他自己在老家讀書,念初中了...」
女人絮絮叨叨地說著,從包里掏出來了一堆東西。
有照片,有視頻。
有在警局的備案記錄。
有打印出來的,各大短視頻平臺的網友提供的線索截圖。
她叫劉蓉,一旁的丈夫叫蔣中。
而他失蹤的孩子,叫蔣禮。
兩人常年在外務工,沒法照顧兩頭,孩子便自己一人在老家上學。
孩子懂事聽話,兩人便也很放心。
直到一個月前老師來了電話,說蔣禮已經有三天沒去上學了。
劉蓉兩人在自行聯系不上后,連忙把工作放下回了老家。
但蔣禮宛如憑空消失,甚至連手機,錢,書包,都沒帶走。
劉蓉夫妻倆從村里,到鎮上,甚至每一個同學都問了找了,全都說不知道。
老家是村里,監控是沒有的,唯一的監控視頻,還是蔣禮沒失蹤時放學回家拍到的。
去報了警,但一個月來得到的結果除了等那就是等。
等又怎麼可能等得住。
根據警察說的,被拐賣的可能性較大,所以兩人開始走訪,開始自己找。
從附近鄉鎮,到附近省市。
從打印尋人啟事,到找媒體,發布短視頻推流,找那種專業找人的公司,幾乎所有辦法都試過了。
但依舊沒有效果。
兩口子生活本就不易,在工地上掙的都是辛苦錢。
早年間劉蓉生過一場大病,那時為了治病,已經花光了積蓄。
蔣中心疼妻子,所以才一直沒懷。
誰曾想到老到老竟是懷上了,含辛茹苦養大他,等來的卻不是養老送終。
這一個月來為了找孩子,已經花光了他們幾乎所有的金錢跟精力。
下一步,他們就準備賣地賣房子了。
劉蓉低著頭,抹著眼淚跟我講述著他們這一個月來的經歷。
丈夫蔣中嘴唇顫抖,煙一根沒停過。
直到我停下筆紙,停下推演,他們才一同看向我。
眼中的希冀讓我有些刺痛。
我看著他們,輕輕嘆了口氣。
「希望不大了。」
真應了那句話: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2.
話我沒有說盡。
從卦象來看,孩子已經沒了。
我特意以三種方法推了三遍。
但無一例外,都是同一個結局。
這孩子生下來,或許就不是那麼盡人意。
八字純陰,克妻克家,體弱多病,坎坷一生。
哪怕沒有失蹤這件事,到最后可能仍然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默默側過頭,不去看此時的夫妻二人。
這一瞬哭泣無聲,卻震耳欲聾。
無論劉蓉怎麼哭喊著追問我,我都不再開口。
看著她的臉色,跟精神狀態,如果知道真相,她真的會倒下。
直到她說我胡說八道,掀翻了我的凳子,又咒罵了我一通后,才被蔣中拽住。
這個男人紅了眼眶,聲音無比沙啞。
「能找到嗎?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說完,他從包里拿出一沓紅色的鈔票。
「這里有八千塊,是我們剩余的全部積蓄,如果不夠,我回家賣房子。只要你找到我兒子。」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劉蓉已經靠在他肩頭上哭濕了他的半邊肩膀。
我沒說話,點起了他給我的那根煙。
……
我與夫妻倆一同去了他們的重慶老家。
我們回來之后,蔣中帶著劉蓉一刻沒休息,又去了鎮上的派出所。
留我一人在他們老家屋中。
此時,天色已晚。
我走進了蔣禮的房間。
床上是蘭花青色床單,被子是紅色梅花棉襖,校服,校卡,都在床上。
他的手機,錢包,書包那些則全部都在他的書桌上。
聽蔣中說,自從孩子不見后,這些東西都沒有動過。
我拿了一件衣服,走到了屋外點火燒了。
瞇眼看著火光,我又拿了一張引魂符跟一把大米扔進去。
此時已是冬天,這村莊被山包圍著,刮起的山風,有一陣刺骨的冷。
等衣服燒完,我上前查看。
看著地上的灰燼,我繼續掐算。
很快,我呼出一口白氣,瞇了瞇眼,看向距平房不過十米的一間小屋子。
這屋子背后有一小片樹林,隨后就是一條可以過車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