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難道真的沒有辦法?
這時我又看見了地面上的光斑,眼睛一亮。
為什麼一定要走門呢?
天上不是有個洞嗎?
我心中又開始活躍起來。
這一層樓大概三米的高度,如果我踩著墻應該也可以摸著那個洞口的邊緣。
我于是推到了一個墻角,然后助跑,起跳,再踩著墻登兩步。
剛才的這些東西在腦袋里面腦補的時候極其容易,但是現在要自己做的時候卻是萬分艱難。
要麼是跳遠了,要麼是跳近了,還有幾次分明就摸到了這個大洞的邊緣,但是卻被透明塑料布給擋了回來。
我心中沒有放棄,但是我一天沒有吃飯喝水的身體卻是有點堅持不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我沒有在爆破中死亡,反而是自己給自己累死了。
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只有不停地堅持。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還是將自己的手插進了透明塑料布和大洞邊緣的間隙中。
這塑料布擋著是出不去的,我又費了一番工夫才終于在上面破了一個大口,從這個洞鉆了出去。
出去的一瞬間,一股微風吹來,心中布滿了死里逃生的慶幸。
但是我還沒有安全,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兩點整。
我心中凜然,連忙來到了樓梯口,從樓梯走了出去。
到了地面,我又遠遠地離開了這個地方,在離開的途中,我清楚地聽見了一聲巨響,回頭一看,是那棟大樓開始了爆破。
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便開始了打量四周的環境,竟然已經來到了城南的拆遷區,幾乎就到了火車站附近,我心中感到有一點不可思議,因為我昏迷的爛尾樓是在城北的方向。
但是我沒有多想,想回家的精神壓過了省錢的念頭,招呼了一輛出租車,回家去。
14
好不容易到了家,我先是去廚房猛地大喝了一碗自來水,又打開了灶準備煮一點泡面,吃飽喝足之后,也沒有去管沙發上落滿的灰塵,直接坐了下來,打開了電風扇。
「呼呼」的風吹過我的臉面,我感到十分愜意,不由得睡意彌漫,整個人就昏睡了過去。
待我醒來,天還是亮的。
我有點迷糊,打開手機一看,原來是到了第二天。
這次姜亭應該以為我已經死了。
我心中這樣想著,同時也不由得放下了心來,有一種石頭終于落地的感覺。
「叮鈴鈴——」
就在我發呆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拿起一看,原來是隊長。
「你小子今天怎麼沒有來上班?你難道請了十幾天的假連上班都忘了嗎?」
隊長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嚴厲,但是我聽在耳里卻感到親切。
我連忙應付了幾聲,掛了電話,便向著公司走去。
至少我自以為這一切都過去了。
但是這一切真的過去了嗎?
有時候我們自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但其實沒有。
我會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我想要這件事過去。
簡而言之,我在逃避。
但是有的東西是永遠也逃不掉的,你以為他不存在了,但是其實他還在那里。
至少,隊長在打給我電話叫我歸隊之前,就接到過一個電話,電話的另一頭傳過來一陣沙啞而難辨的聲音。
時間就這樣過去,一周的光陰又就這樣再也找不回來,我繼續在保安隊里面浪費著我的青春年華。
但我的保安隊和那種五個人湊不出四顆牙的隊伍還是不一樣,我所在的保安隊比較高級,目標客戶是有錢人和高級小區,而我們則按照合同履行保護責任。
說是保安,其實更像是保鏢。
而今天則是一個意外的日子。
今天的意外發生在清心坊,這個 A 市中也能排得上號的茶坊。
這里發生了一場命案。
那兇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入的茶坊,慌亂中也沒有人看清他的長相,只看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清心坊是不會提供這樣的菜刀的,看來兇手來之前就計劃好了一切。
清心坊的安保工作是由我們保安隊提供的,現在卻出了這樣的惡性事故,隊長命令我去翻看監控,將這個兇手的行兇的畫面找出。
我和茶坊的工作人員來到了監控室,拷貝錄像還有一點的時間。
閑來無趣,我便開始翻看這清心坊以前的錄像。
這錄像一個月自動覆蓋,而我現在正看著可以記錄的最早的錄像。
我不停地調節著快進鍵,仿佛查找著什麼,但是是什麼呢?
忽然,畫面中閃過一個身影。
姜全!
我的瞳孔一縮。連忙將視頻倒回,又慢慢地仔細觀看。
不是姜全,是姜亭。
我皺著眉。他跑到這個地方來干什麼?
我拉過旁邊的工作人員:「還有更細致的監控嗎?就是可以知道什麼人進入什麼房間。」
「有的。」工作人員急忙開口,生怕耽誤了什麼。
我看著視頻上的姜亭,見他開了房就再也沒有出來。
過了不久,這房間的門口出現了兩個人影,我的眼睛一縮,有點不敢相信我所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