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雖然跟我也有一定的責任,可罪不在我。」
「罪不在你,那小鬼怎麼不害死別人,光害我家青青啊。沒天理啊,活著的時候,害人;死了,也害人,死的怎麼不是你們這些欺負他的,他就只知道欺負我家青青啊,還不是因為你出風頭!」青青媽在青青爸懷里,可青青爸好像也摟不住,跌坐在地上。
卻還拍著腿,指著我要大罵。
青青爸幾次想拉她起來,可好像也虛弱無力,扯了兩下,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鞋柜,低垂著頭,眼淚成串的掉。
從知道青青出事后,青青爸一回來,直接就暈了,就算剛才我找過來,他也沒有說話,一直沉默寡言。
我看著他們夫妻倆坐在門口,一個無語垂淚,一個拍腿大罵,在家里想好想好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青青媽依舊坐在地上,指著我罵,罵我還有臉來她們家,罵我禍害了她家的青青。
她那樣子,看上去挺讓人心酸的,我雖然心里堅定的知道主要責任不是我,但她這樣,再跟她爭辯也沒用。
還是救青青要緊,我略過她,看著青青爸:「剛才我說的,您可以找個大師確認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是可以把青青從那個熊孩子水鬼手里救出來的。」
「她都成鬼了,你還救她什麼,她生前的時候,你怎麼不救她?就是你害死了她,你現在還來貓哭耗子!」青青媽立馬盯著我罵。
我后面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就像我媽說我的,看上去爆脾氣,就是吃軟不吃硬。
就在我猶豫著還要怎麼開口的時候,身后的宿星又軟軟的道:「既然你知道是那熊孩子害死了你女兒,你為什麼不去找他。
」
「他死了!他是個鬼,我們怎麼找他。」青青媽猛的吼了一聲,瞪著我道:「就算他活著,他也是個孩子,他殺了人,都不用負責,更何況是個鬼,我們怎麼跟他計較!可你是個大人啊,你怎麼不知道輕重。」
「那你可以找他父母啊。」宿星眨著黑溜溜的眼睛,盡是不解。
青青媽呵呵的笑:「他爸媽都是混帳,找他們有什麼用。他們不混,能把兒子養成這樣!」
「所以你罵陳霖,就是因為她不混,她是個大人,是她不該從那熊孩子手里救你女兒,她就該任由你女兒生前被欺負。」宿星的語氣依舊軟軟弱弱的。
可條理依舊清晰:「你女兒死后,還知道走生魂,給陳霖報信,想保護她。你們就只知道遷怒,你們真不如你女兒。」
「我們怎麼不如啦?如果不是她,怎麼可能死的只是我女兒,別人的女兒怎沒一個死的!要死,大家一起死啊!都給那小鬼賠命,憑什麼只有我女兒死了!」青青媽扶著柜子,宛如厲鬼一般的站了起來,盯著我和宿星。
她那樣子太瘆人,我本能的后退一步,可身后宿星卻伸手穩穩的扶著我的肩膀。
他手軟軟的,很舒服。
我正要再勸青青媽,就見我媽急急的從安全梯跑了下來,一把扯住我,聲音發抖的道:「你先出去躲幾天,剛才 4 棟 703 的女兒,喝奶茶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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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明顯是被嚇到了,扯著我的手冰冷,聲音都在抖。
連看都沒看青青媽,伸手就將我摟在懷里,拉著我往安全梯走。
青青媽聽說有人死了,突然呵呵的笑:「對啊,要死,大家一起死啊,憑什麼只有我家青青死了,我家青青中考可考了一千零五十七分呢,要考清華北大的……」
她聲音癲狂,明明是笑,卻帶著哽咽和沙啞,眼睛紅腫得只剩一條縫,蓄著水光。
我被我媽半摟著進了安全門,扭頭看了一眼,卻見青青媽依舊無力的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青青爸依舊靠著鞋柜,低垂著頭,好像一具木偶一樣,了無生氣。
我記得以前晚上出去夜跑回來,總能碰到他跟青青父女倆偷偷回來,其實就是背著青青媽偷偷的出去吃燒烤、喝奶茶什麼的。
父女倆感情很好!
我媽拉著我從安全梯往下走,招呼著讓宿星跟上。
還從口袋掏了一把瓜子塞給他:「好孩子,你要好好的保護陳霖,云姑說你有本事,阿姨信你。只要護著陳霖沒事,你以后想吃什麼,阿姨都給你買!」
宿星性子奶萌,我媽說跟上,他也接著瓜子就跟著。
我家住 9 樓,我媽拉著我往下走,叭叭的說著,幫我把衣服都收拾好了,我以前不是想去新疆西藏嗎,那里干旱少水,又隔得天遠,我家就自駕去新疆西藏玩一圈。
西藏那邊還到處是廟,有各種大師,我去那里肯定不會出事。
我想著青青還在那小水鬼手里呢,怎麼昨晚沒事,這會又有人出事了。
伸手扯著她站好:「這躲也沒用啊,難道我一輩子呆西藏新疆不回來了?」
「你是不是傻?」我媽伸著手指頭,用力戳著我額頭,恨鐵不成鋼的大罵:「上次泳池那事我就說了你了,那麼多人呢,都看著,怎麼別人不出手不教訓那孩子,光看著啊?還不是怕惹禍上身!」
「哦!就你能,你爸就不該送你學那個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