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回還好,是大白天。所長凍得受不了,哆哆嗦嗦跑了出來。一出太平間,就碰到了一個美艷的女人,這個女人對所長微微一笑,所長的魂就沒了。女人告訴所長,我家男人被你們抓啦,必須得放了。所長被女人笑得腦瓜子發熱,就問,你家男人是誰?女人說,叫張三。女人說完就走了,所長半天沒緩過勁兒。
所長出門的時候,又碰到了第一天給他開門的老頭了。老頭一見是他,臉上一樂,說道,你怎麼喜歡上這個地方了呢?
所長沒給他好臉色,哪有人喜歡這地方?
出了太平間,他什麼都沒干,讓民警把張三放了。民警一聽,好吧,奉命辦事,領導讓干啥咱干啥,反正都不是什麼大事兒。手一哆嗦,開了拘留室的門,讓張三走了。
放張三的時候民警還不樂意,說這是副所長要關的。到時候副所長回來,他沒法交代。
所長一巴掌把民警的帽子都抽飛了,罵道,我操你媽的,你沒法交代,讓他來找我,我給他個交代。
果然,副所長回來之后,發現張三被放了,氣哼哼地問民警到底怎麼回事。民警把這個事兒從頭到尾跟副所長說了,說的時候還讓副所長看他臉上的五條指痕。副所長看到民警臉上的五個指痕,狠狠地罵了一句。
罵完這句,副所長就把所長的門兒推開了,問道,我關的張三是你讓人放的嗎?
所長很硬氣,說道,就是我放的,怎麼地吧。
要在平常,所長對副所長挺和氣。因為所長知道,這個副所長來到所里就是來鍍金的,鍍兩年金,這副所長就該走了。
所以平常的時候,無論大小事,所長盡量退一步。而且所長覺得和副所長之間也沒必要因為一些事情鬧得很僵,說不定以后還用得著人家。
但是現在不一樣,張三這事情直接關系到了自己的安危。而且所長從業這幾年,詭異的事情也見過一些,只不過這一回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所長也明白,那美艷女人并不是自己能解決得了的,一次一次地去太平間,這太嚇人了。而且自己怎麼去的,一點都不知道。兩者一權衡,所長決定這一次絕對不能讓步。
副所長看到所長這麼強硬也非常奇怪,他不明白,今天所長為什麼因為一個小小的老百姓就跟自己這麼硬氣。
副所長看所長態度強硬,哼了一聲,關上所長的門轉身離去。自己氣也出過了,所長不給自己的面子是定了。副所長覺得沒必要再跟所長糾纏下去。現在人是放了,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看能不能再把人抓進來,或者看醫院那邊兒表姐是怎麼說的。
沒錯,建設他媽就是副所長的表姐。
副所長從所里出來一腳油門兒,就到了醫院,找到表姐,把事情簡單地說了。建設他媽一聽這個事鬧成這樣了,也覺得奇怪。鎮子就這麼點地方,圈子非常小,建設他媽也認識所長,他知道所長是個什麼人。
可是一聽所長把張三放了,就有點兒想不過來了。建設他媽琢磨開了,難道這張三深藏不露?上頭有人兒?這沒聽說呀。在這個鎮上誰上頭有人都明明白白的,不可能是張老三,難道是張三媳婦兒?
建設他媽想到這兒,覺得肯定是張三媳婦兒,要不然這所長不可能這麼給張三面兒。
所以建設他媽一聽副所長說還要把張三抓進來,就跟副所長說,不行,這樣不妥,咱們先去探探這張三媳婦兒的底細,再做定奪。
這副所長也疑惑,心說自己表姐做事挺穩當的,不是說那張三沒背景嗎?怎麼現在又要探探張三媳婦的底細了?
不過副所長疑惑歸疑惑,決定還是聽表姐的。
建設他媽說道,這個事兒咱們得做穩當點兒,今天我正好早班,下班后我到家去一趟,再探探張三媳婦的底兒。
副組長聽表姐這麼說,就說道,得了,這天都快黑了,你一個人去也不方便,我就跟你跑一趟吧。
建設他媽說,也行。便換了衣裳,上了副所長的車,兩個人一起往張三家駛來。
建設他媽來過一回,所以對這個路比較熟悉,就跟副所長說,咱們往東走,到路口的時候直接下道,再拐兩個彎兒就到他們家旁邊了。副組長聽了他表姐的話,一路走來,卻差點兒死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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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所長拿駕照非常早,開車技術也一流,在大城市人家也開過寶馬奔馳,只不過到小地方來沒辦法,所里頭也就這個條件兒,只能開個破普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