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往下看。」我說。
日記本的中間被撕掉了很多頁,時間一下跳轉到了一個月后。
「8 月 9 日,天氣陰,多云。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做這種事的,求求你原諒我,是我沒控制得住自己,是我……」
日記到這里戛然而止,再也沒有任何信息。
桃酥審視的目光看向陳軍:
「你做了一件很內疚的事?」
20.
還沒等我們問出任何信息,顧澤已經要求我們進行下一個階段。
「接下來,各位可以根據自己的劇本選擇不同的人物私下交談。」
話音剛落,我就看見其他人陸陸續續地走了出去,尋找自己的交談對象。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周醒。
沉默。
長久的沉默。
黑暗中,我努努嘴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沒等我開口,周醒已經先發話了:
「你覺得,兇手是誰呢?」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佯裝思索了一會,說:「不知道,但我覺得不是陳軍。」
「哦?為什麼?」
「感覺。」
周醒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用一種復雜的情緒對我說:
「可憐……」
我沒有聽清,于是問道:「什麼可憐?」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說:
「是我自己可憐。」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身上仿佛蒙上了一層迷霧。讓人無法觸碰,無法接近。
沒一會,眾人依次回來落座。
陳軍率先說:「這本日記確實是我的,但我真的沒有殺人,你們相信我!」
他的解釋顯得有些無力。
顧澤在游戲開始之前告訴過我們,玩家是可以將兇手內部推出來的。
即使是找出兇手游戲也不會結束,因為除了揪出兇手外,還需要找到全部的真相。
正當此時,周醒說話了:
「如果我們始終讓一個很大概率是兇手的人坐在這里的話,就是將自己置身于險地。」
「雖然目前的證據不足,但我們為什麼不先把危險因素排除呢?」
他的話像是有一種魔力,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附和。
呂銘點點頭說:「的確是這樣啊,如果陳軍是兇手的話,我們很容易被殺啊。」
胖子也說:「除非,你能解釋清楚日記是怎麼回事。」
陳軍急了,但是他依然不肯說出來日記本的事情,只是一直焦急地辯解現在不能說。
剩下的人并沒有表態。
游戲繼續。
「我們了解到,作家之所以開這場聚會,是為了慶祝自己的新小說?」我問向周醒。
周醒點點頭,說:「是這樣的。」
「新書的名字叫什麼?」
「《時空監牢》」呂銘下意識地回答道。
我挑了挑眉,滿不在乎地說:
「你怎麼知道的?」
呂銘一時有些語塞,但隨后又胸有成竹地答道:「因為我是他的編輯,今天來就是為了他的這部小說。」
「哦?我記得你自我介紹時不是這麼說的。」
我回憶起呂銘的自我介紹,他說過,作家的這部作品是作家嘔心瀝血寫的新小說,所以在完筆之前并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這部作品他沒告訴過你吧?」我盯著呂銘說。
呂銘被我看得有些慌亂,但還是說:「你不會懷疑我是兇手吧?我就是個編輯,我哪有什麼殺人動機啊?」
陳雪也說:「的確,編輯完全沒必要殺了自己的搖錢樹,所以兇手應該是另有其人。」說完,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陳軍。
直到現在,陳軍也沒說出日記的事情。
隨著交談的進行,我逐漸摸出了一些信息。
作家死時,宋霜雪是在家的。
胖子是為了改編而來,但在此之前作家拒絕過他很多次,這一次不知為何就同意了。
又過了一會,顧澤進來和我說,輪到我去外面搜證了。
我和顧澤走了出去。
密室外面是一條漆黑的走廊,通向了其他的搜證房間。
我在房間里摸索著,找到了一個卡片。
「作家死前吃的食物。」
「有毒。」
我瞳孔微縮,慢慢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作家是死后被人扒下了皮,還是死前?
如果是死后,為什麼他的表情會那麼害怕?
周余作為一個恐怖小說的作家,心理承受能力比正常人要好一點。
如果想要用一個照面,就把他嚇到精神失常,難度太大。
不是死后。
他是有意識時,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膚被人切了下來!
有毒的飯菜,就是他無法反抗的原因。
一股冷意直沖天靈,我不斷思考著。
誰和他有這麼大的仇恨,竟然活活凌遲了他?
我索性先不去想最終的兇手,而是從小的方面起手。
誰有能力在他的飯菜里下毒,而他毫無防備地吃了下去?
作家身邊的人,作家最信任的人。
他的妻子。
宋霜雪。
21.
在我搜證時,密室里正在進行激烈的討論。
呂銘面色潮紅,大聲說著:「如果不先把陳軍投出去,那我們極有可能慘遭毒手!」
胖子也連連附和:「總之,你是怎麼樣也不會說出來日記里的事情?」
陳軍拼命地揮著雙手,磕磕巴巴地解釋,但又說不出個事實來,顯得更加可疑了。
周醒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雙手,聽到胖子的話后隨意地說著:
「你說你不是兇手,但你又說日記的事情沒辦法告訴大家。」
「那你叫我們如何信任你呢?」
這句話像是一把尖刀,直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