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一時語塞,只能回答是劇本里不讓他說。
周醒冷笑一聲,舉起了自己的手。
「我選擇發起內投,投陳軍。」
其他人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反應過來后又陸陸續續舉起了幾只手。
陳雪、胖子、呂銘都跟著周醒舉起了手。
桃酥還在勸解著:
「這才這麼短時間我們就淘汰一個人,太草率了吧,而且我們也沒證據。」
宋霜雪沒有說話,只是看了陳軍一眼。
正當呂銘還想說些什麼時,我推開門走了進來。
「各位,我找到了一些東西。」
我把卡片放在了桌子中間。
胖子趕緊拿起來端詳,其他人也湊近查看。
半晌,陳雪說:「那麼,作家的死和這份食物有很大關系?」
我點點頭,然后說:「陳軍充其量只能算一個見過幾次面的鄰居,況且作家不可能毫無防備地吃下陳軍做的東西。」
桃酥緊接著我的話:
「下藥的人肯定不是陳軍,只能是作家最信任的人。」
其他人明顯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齊刷刷地看向另一個人。
宋霜雪被他們盯得有些緊張,說:「我是作家的妻子,為什麼會殺了他?」
這解釋有些蒼白無力,因為坐在這里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我眼見眾人的矛頭對上了宋霜雪,心里長出了一口氣。
我不能讓他們先淘汰陳軍。
我不敢賭陳軍被投出去后會發生什麼。
周醒坐在那個角落,他好像對我的舉動沒有任何意外,說:
「你們還記得游戲開始前,DM 說了什麼嗎?」
「什麼?」我心里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內投一旦開始,就不能結束,除非票數相等。
」他淡淡地說。
陳軍本人無法參與內投,而我即使不同意也不可能比得過對面的四票。
陳軍還是要被淘汰。
如果他淘汰,那他的命運極有可能重演。
挖掉的雙眼,剝掉的皮膚,眾人的尖叫。
不行,絕對不行!
我突然指向宋霜雪,大喊:「我要發起內投,投她!」
如果陳軍一定要被淘汰,那我就淘汰掉真正的兇手!
顧澤皺起眉頭說:「短時間內不能發起兩次內投,除非你們所有人都同意。」
我有信心,兇手是宋霜雪。
其他人經過卡片和自己的推斷,漸漸贊同了我的說法,舉手同意淘汰宋霜雪。
只剩下一個人,
周醒。
我正糾結該如何越過他淘汰掉宋霜雪時,他竟然也舉起了手。
「我也同意。」他說。
22.
內投結束。
宋霜雪和陳軍一起出局。
我緊張地盯著陳軍,他撓了撓頭,沒有像第一次一樣找個地方抽煙,而是對著宋霜雪說:「不好意思哈,我不太會玩。」
宋霜雪擺擺手,表示了不在意,然后看向了我:
「你說的其實都沒什麼錯。」
「但事情怎麼會這麼簡單?」
我一時語塞,其實我也知道現在推出宋霜雪太武斷了。
但我沒有辦法,如果單獨讓陳軍結束游戲,那后果不堪設想。
顧澤這時宣判結果:
「宋霜雪與陳軍不是兇手。」
胖子失落地嘆了一口氣,隨后問:「那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宋霜雪剛要說什麼,陳軍搶先一步說道:「讓我來說吧。」說罷看向顧澤,顧澤點點頭表示可以。
陳軍對我們開始了講述:
「我叫陳軍,是作家的鄰居。
我家里世世代代都是所謂的『小鎮做題家』,拼盡了三代人的努力才讓我住進了這棟別墅。
錢,在我眼里是一種擁有魔力的東西。
那是我父親卑躬屈膝換來的,是我像畜生一樣工作拼來的。
我第一次見到作家時,他說一本小說就能賣到上百萬。
上百萬,就寫一部小說。
那一刻,嫉妒的火苗點燃了我的內心。
『憑什麼?憑什麼!就那麼一本破小說?』
我雖然嫉妒,但除了嫉妒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的情緒產生。
人各有命,我知道的。
后來,作家帶著他的妻子來到我的家里。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宋霜雪。
太美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美的女人。
我看呆了,全然沒注意到自己的失態。
直到作家出聲提醒我,我才慌忙地連連道歉。
后來,我每天都能見到宋霜雪,但作家卻很少陪在宋霜雪的身邊。
她的臉上永遠是淡漠的,是揮之不去的清冷。
但我知道,她是孤獨的,冷漠只是假的。
因為我也是。
有一天,我在陽臺看見宋霜雪和作家產生了激烈的爭吵,作家憤怒地摔門而去,留下宋霜雪一個人頹廢地坐在地上哭泣。
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在一個女人最悲傷的時候去安慰她,去陪伴她,會收獲什麼?
當晚,我們就發生了關系。
我感覺刺激,又感覺到后怕,一種強烈的負罪感占據在我的大腦,揮之不去。
于是我在日記里寫下了我的痛苦。
但宋霜雪卻并沒有在意,她告訴我,作家的所有錢為了逃稅都換成了現金,放在了自己家的地下室。
一個億啊,那可是一個億。
巨大的錢財瘋狂地侵蝕我的理智,我心動了。
宋霜雪又說,作家不相信任何人,所以鑰匙在他的臥室里面,誰都不能靠近。
但只要我們稍微弄一點藥,讓他睡過去,暈過去,拿到了錢就能遠走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