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殺店內。
四個熟悉的人影依然在上次的位置。
陳軍穿著黑色背心,正在抱怨等了太久。
宋霜雪和呂銘在一起看手機,宋霜雪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我想起她死在密室時,血染紅了整個地面。
幸好,一切可以重來。
「你看夠了沒有?」
正當我直直地望著宋霜雪時,桃酥不滿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時我才發現,屋內的其他人全部都看著我,連帶著桃酥和胖子也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以為是我的一個學妹。」
我不好意思地說著。
尷尬的氣氛并沒有持續多久,顧澤就出現了。
他說著和上次一樣的自我介紹,詢問我們是否要開始游戲,得到眾人的同意后,他下樓準備著道具。
沒一會,他便上來說,可以開始游戲了。
眾人依次往下走去。
在開門后的第一秒,我的雙手直接僵在了半空中。
偏僻的角落里,一個戴帽子和口罩的人正在朝我招手。
他是周醒!
怎麼回事?這和上一次不一樣!
我依然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只能緩慢地挪動我的身體走到密室坐下。
陳軍也看到了周醒,疑惑地問著:「兄弟你也是玩這個游戲的嗎?怎麼在這坐著?」
周醒不以為意地回答說:「是啊,我嫌上面太熱了就先下來了。」
其他人也恍然大悟,依次坐好。
只有我的目光沒從他的身上挪開過。
察覺到我的視線,周醒笑了笑,對我說:「這位朋友,該讀本了吧?你看著我怎麼讀。」
這時我才發現原來顧澤已經把本子發給了我們,其他人都已經開始讀了起來,我只能低下頭,翻看著劇本。
沒一會,眾人抬頭開始了自我介紹。
這些流程和上一次都沒有什麼區別,很快我們就到了搜證環節。
但這一次,陳軍和呂銘兩人帶來的東西卻和上次有些不一樣。
沾了泥土的衣服、熟悉的日記本、還有一張白色的紙?
前兩個我都知道,但白色的紙是什麼?
我注意到,當這張紙出現后,陳雪的眼神就沒有移開過。
難道和她有關系?我在心里想著。
日記再一次被閱讀了起來,陳軍也被推上了眾矢之的。
「我真的沒殺人啊!我就是個鄰居,來參加他的派對,我殺他干什麼?」面對眾人的懷疑,陳軍慌忙地解釋道。
「那日記你這麼解釋,你做了什麼?」桃酥問道。
陳軍一時語塞,面對桃酥的質問無法辯解。
我知道陳軍壓根不是兇手,于是旁敲側擊地說:「你之所以不告訴我們,是不是因為這本日記關乎到了你的個人任務?」
陳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急急地附和說:「對對對!你怎麼知道?」
「個人任務每個人都有的,這沒什麼。」我答道。
其他人聽后也恍然大悟,個人任務每個人都有的,并不奇怪。
我們轉頭研究起了那張白紙。
上面的標題寫著:DNA 化驗單。
患者一欄寫的是陳雪,契合度百分之九十九。
DNA 化驗單?這是干什麼的?
陳雪平靜地說:「這的確是我的,但這是派對開始之前我化驗的。至于內容我不能說。」
DNA,DNA……
這代表著什麼呢?
24.
毫無頭緒,我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系。
交談繼續進行,沒一會,輪到我搜證了。
搜證房間內,一張卡片和藥瓶正靜靜地躺在角落里。
我猶豫了。
如果我把這張卡片取走,那麼毫無疑問,宋霜雪會被推上風口浪尖。
但她并不是兇手,我這樣做并沒有意義。
我繞過了那張卡片,去摸索著其他東西。
突然,一個粉紅色的作業本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撿起本子,看了一眼封面。
「高二(5)班。」
「陳雪。」
我揉了揉太陽穴,幾個疑問慢慢升起。
這間搜證屋相當于作家的別墅。
陳雪說過,她是跟著呂銘一起過來的,來的原因很簡單,為了見一見作家的真容。
青少年面對「大人物」的好奇、向往、緊張和期待我都能理解,更何況呂銘作為她的哥哥兼編輯,收稿時帶著她看看偶像是很正常的。
但問題就出現在這里。
按照他們的說法,陳雪應該是第一次見到作家,但為什麼她的作業本也會在這里呢?
帶著作業本來的?這不大可能吧。
有人撒謊了。
我心里想通了一些事情,和顧澤說:「我搜證完了,走吧。」
顧澤答道:「好。」
從搜證室出來,黑漆漆的走廊顯得格外陰森。
顧澤走在前面,我則在他身后打量著整個地下室的構造。
一條長廊通向樓梯,兩側有許多不同的房間,包括我們的密室和搜證室。
我突然問道:「我們如果中途被淘汰了怎麼辦?要去哪里待著?」
顧澤答道:「有淘汰人員的房間,他們會在那里待著。」
「能帶我去看看嗎?」
顧澤停下腳步,看了看我。
「不行,那個屋子和你們玩的本有聯系,你去了的話很可能看到結局。」
「我給你錢。」
「哥你跟緊我,那屋子不太好找。」
他說完,一溜煙地朝著某個方向走去,我也立馬跟上。
「到了。」顧澤眼神發亮地看著我說。
這扇門我很熟悉,上一次,宋霜雪就在這里被刺穿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