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的飯菜?誰能這麼在作家吃飯的菜里下毒,而且作家還毫無防備?」胖子托著腮問。
很明顯,答案指向了宋霜雪。
我心知她不是兇手,于是趕緊改變現在的節奏。
「我們先把另一個道具看一下。」我說。
「有道理。」
「可以,我也想看看。」
另一張白紙也是 DNA 的化驗單據,我們將第一張單子拿來對比,發現這才是一份完整的化驗單。
「DNA 化驗單。」
「周余。」
「陳雪。」
「匹配度:99%。」
陳軍把單子翻了過來。
桃酥有些遲疑地說:「也就是說,這單子化驗的是……」
我點了點頭。
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陳雪。
陳雪辯解道:「這,我真的不是兇手。」
但沒有人聽她的解釋。
胖子舉起手說:「我要發起對陳雪的投票。」
顧澤點點頭,說:「認為陳雪是兇手的,請舉手。」
房間里除了呂銘、宋霜雪和陳雪本人,其余人都舉起了手。
我有些詫異,不知道為什麼宋霜雪沒有舉手,難道她認為陳雪是無辜的?
顧澤數了數,說:「投票結束,陳雪不是兇手。」
「啊?」
「真的假的?」
「都這樣了她還不殺人嗎?」
陳雪無奈地攤了攤手,說:「我就說我是清白的吧。」
她對自己的劇本開始娓娓道來:
「我叫陳雪,是天苑中學的一名學生。
和所有人高中的時候一樣,我學數學的時候很吃力,所以只能找人給我補課。
我注意到了我們的數學老師兼班主任——宋霜雪。
聽同學們說,她就在開補課班。
我不想跟著班級一起,于是問她能不能上一對一的家教課。她思考了一會,說可以去她的家里上。
我同意了,沒想到那就是噩夢的開始。
等到她的家里,我一下子就呆住了。
我沒想到她一個公立學校的老師,能住這麼豪華的公寓。
后來聽她說我才知道,原來她的愛人是個作家,一本小說幾百萬那種,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日子就這麼過去了,我每天都在她家里補課。
直到有一天,我來上課時,遇見了周余。
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獵人盯著獵物一樣,讓我很不舒服。
結果當天下午,我哥哥忙著工作不能來接我,于是宋老師留我在家吃飯。
吃飯吃到一半,宋老師接了個電話,說是學校里有個學生要鬧自殺,她沒吃兩口就急急忙忙地開車走了。
餐桌上剩下我和周余。
他問我要不要喝水,我點了點頭。
于是他去廚房給我倒了一杯水,我沒多想就喝了下去。
可剛喝下去沒多久,我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一種強烈的眩暈感讓我的腦袋像灌了鉛一樣,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自己被某個人抱起來扔到了床上,我奮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周余那張因為興奮而扭曲的臉。
那之后,我的生活變得灰暗,我一度想要自殺,結束自己這屈辱的一生。
我哥看出了我的不對勁,把我叫到他面前,嚴厲地質問了我,我崩潰了,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他沉默了,沉默了很久很久。
良久,他告訴我,先好好上學,一切交給他來處理。
我上學了。
宋霜雪把我叫到了辦公室,午休時間辦公室里只有她和我兩個人。
她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她可以幫我。
但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我需要無條件支持她。
我同意了。
直到今天早上,她告訴我,時機到了。」
她合上書,跟顧澤說:「走吧。」
我的頭腦更混亂了。
按照她的說法,兇手應該是宋霜雪啊!
果不其然,她說完后大家都看向了宋霜雪。
但我清楚地知道,宋霜雪壓根就沒殺人。
那到底是誰殺掉了作家?
難道是呂銘?為了給陳雪報仇殺了作家?
直覺告訴我并不是他。
但其他人已經上頭了,他們緊緊盯著宋霜雪,仿佛下一秒就要斷定她是兇手了。
氣氛焦灼時,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不要著急,各位。」
他們聽見我的話,都停止了躁動看向我。
「如果事情真的這麼簡單,那陳雪出局時不可能就這麼指出來。」
「淘汰的人不能這麼明顯地暗示兇手。」
「你這麼一說好像沒錯啊。」陳軍點點頭。
「嘶——」桃酥也思考了起來。
呂銘帶陳雪來到這里,應該是為了親手給自己的妹妹報仇。
他對作家有滔天的恨意,又有很多可以接近作家的機會。
宋霜雪想殺了作家,這一點我還是有些存疑,究竟為什麼宋霜雪想殺了作家呢?
胖子作為導演,和作家又有什麼秘密呢?
一系列謎團讓我費解。
可惜我推斷錯誤,把陳雪推了出去。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聲。
不好!
陳雪她還在密室里!
26.
我顧不上什麼游戲規則,騰地一下站起來。
桃酥被我嚇了一跳。
「你干嗎?」
「陳雪!快去救陳雪!淘汰會死,循環!」我語無倫次地解釋道。
沒時間去在意他們的反應了,我飛一樣地往那個房間跑去。
我記得路!
推開門,濃郁的血腥味刺入我的鼻腔。
我來晚了。
我無力地跪倒在地。
面前,陳雪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黑漆漆的眼眶空無一物,正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