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兒今年十二歲。
他知道,報警沒用,他們身后的關系網縱橫交織,盤根錯節,況且他沒有實質性證據。
但放任他繼續下去,不知道多少女孩會慘遭毒手。
怎麼辦?
醫生渴望有一個人能主持正義。
我回過神,聽著屋內其他人激烈的討論。
一些事情浮出了水面。
這個導演就是胖子,那麼胖子殺人的理由可能就是作家手里的把柄。
但我認為胖子的殺人動機不夠。
我更傾向于是呂銘為了給妹妹報仇做的。
上一次我想得太少了,我不應該投陳雪的。
綜合看來,呂銘才更像是兇手。
屋內隨著搜證和討論,開始進入白熱化。
原來,宋霜雪早就發現了作家的事情,她氣得渾身發抖,大罵作家是個骯臟的垃圾,收拾東西要離婚。
但作家一次又一次地下跪道歉甚至以死相逼,并保證自己以后絕不會再犯,宋霜雪便一時心軟原諒了他。
只不過再也不會和他有什麼親密舉動。
那天,宋霜雪處理完學校的事情回到家,發現臥室里傳來一股淫靡的氣味。
她快步走到臥室,掀開被子。
是血。
她發瘋了一樣指著作家大罵,罵他禽獸不如,罵他不配做人。
作家也裝不下去了,他指著宋霜雪說她就是個賤貨,靠著他的錢才能活的賤貨。
到這時,宋霜雪才幡然悔悟自己做了什麼。
她親手把自己的學生推向了火坑。
她想贖罪。
當然,后面的事情他們在這次循環中并不知道。
我按照他們的話語,拼湊出了宋霜雪完整的故事。
真相基本上已經很清楚了。
劇情繼續進展,輪到我搜證了。
我起身去往搜證室,走之前還不忘看一眼周醒。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沒有一絲異常。
搜證室里,我把所有關于其他人的證據都好好藏了起來。
唯獨留下了關于呂銘和陳雪的證據。
作業本、DNA 化驗單等等。
我把這些東西都拿了出去,外加一些我「無意」的推理,眾人很快將矛頭指向了呂銘。
呂銘被內投出局了。
所有人都在盯著顧澤,等待他說出結果。
「呂銘出局,游戲繼續。」
「這怎麼回事啊,不是宋霜雪下藥,呂銘動手嗎?」胖子詫異地問道。
呂銘生無可戀地回答說:「是想動手啊,但還沒等動手呢,作家就死了。」
說完,他朝著淘汰者的房間走去。
不是呂銘,不是陳雪,不是宋霜雪。
我的頭無精打采地低了下去。
還剩下誰了?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我需要知道的是死人的真相。
我抬起頭,開始警惕地環顧四周。
屋內,六個人正圍繞著桌子推理真相。
等等,六個人?
周醒呢?
我只是幾分鐘沒注意而已,他人去哪了?
我急忙問向其他人:「周醒呢,周醒去哪了?」
陳軍茫然地搖搖頭,胖子說好像看見他站起來,不知道去哪了。
「他媽的!」我暗罵一聲不好,跑向了走廊。
我飛速地朝著那間屋子走著。
「幾分鐘,幾分鐘,來得及的來得及的。」我不斷寬慰著自己,一切還有轉機。
等我跑到走廊,只見那間屋子的門正開著,而周醒站在門口。
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刀,刀身上正不斷滴落著鮮血。
他殺人了。
我氣喘吁吁地站在走廊的一端,而他站在走廊的另一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崔燦。」
「你來晚了。」
他淡漠地開口說道。
「下一次循環,來找我吧。」
28.
「別跑!」
我從床上驚醒,大聲喊著。
冷汗不斷順著我的臉頰淌下來,劇烈的心跳讓我大口喘著粗氣。
「又,又一次循環了?」
我望著自己家的內飾,崩潰地想著。
「差一點,我差一點就能救了呂銘了,可惡啊!」我懊惱地捶打著自己,心里的悔意填充不斷。
「我應該一直盯著他的,我不應該愣神的,如果能早幾分鐘,我一定可以阻止他的。」
我很難過,又一個人在我的面前被殺了。
同時,我開始思考這一切事情的始末。
只要有人死去,就會開始下一次循環。
想要破解循環,最大的概率就是找出真正的兇手,并且讓兇手死去,一切才能停下來。
也就是說,必須犧牲掉一個人才能讓一切步入正軌。
我使勁地握了握拳頭,感受手上傳來的疼痛。
周醒呢?周醒為什麼要殺了他們?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知道我在循環。
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我看了眼時間,離胖子打來電話還有一會,我迅速下樓,找到最近的商店,買了一把刀和一截繩子。
周醒,我不會再放任你殺人的。
……
劇本殺店內。
下樓時,我看到了周醒,他還是像之前那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
見我看他,他也笑著看了我一眼。
明明是普通的笑容,卻讓我感覺如墜冰窖。
上一次,他還是一個殺人犯。
待到我們都坐了下來,顧澤開口說著:「現在可以開始自我介紹了。」
游戲開始。
過了一段時間,又到了我搜證。
我已經沒心情再把這場游戲進行下去了。
到了搜證屋,我看到了堆放在屋子里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