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的作業本,宋霜雪的藥瓶……
我沒有理那些東西,而是拿起了一些診斷報告。
那是我作為心理醫生,對作家的診斷。
同時還有一些其他道具,一些能證明我對作家有殺意的東西。
我把它們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回去后,其他人都研究起了這些診斷報告。
「也就是說,其實你的身份是心理醫生?」
半晌,呂銘拿著檢查報告問我。
「是的。」
「而且在診斷過程中,你發現了作家的秘密?」
「沒錯。」
呂銘向陳雪投過去一個眼神。
陳雪立馬心領神會,說:「這麼看來你的嫌疑很大啊……」
「我反對!」桃酥突然說。
「這些不能證明他殺了作家啊,我覺得除非繼續搜證,證明他有嫌疑才行。」
胖子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陳雪看到這樣,也只好作罷,提議接著推下去。
可是,沒有什麼確鑿證據,他們還是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終于,又到了搜證的環節。
和我想的一樣,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我。
那即使是桃酥,也無法再反駁了。
五只手指認我出局。
「崔燦淘汰,游戲繼續。」
「你的故事一定程度影響了剩余的玩家,所以你不能說。」顧澤說。
我點點頭,面無表情地和他說:「走吧,去那間屋子。」
「好。」
走了沒多久,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從那間屋子里傳來,但顧澤卻聞不到,面色正常地和我說到了。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四具尸體擺在那里。
而密室里,這四個人正好端端地玩著游戲。
陳軍、宋霜雪、陳雪、呂銘。
都死了,全都死了。
我痛苦地捂著雙眼,說不出來話。
突然,門把手開始轉動了起來。
我立馬開始警惕起來,兜子里一把刀隨時準備掏出來。
「咔,咔。」
隨著一聲聲轉動,門開了。
是周醒。
我冷笑地盯著他說:「怎麼?要來殺我了。」
他沒有理我,而自顧自地走到四具尸體的面前,說:
「真慘啊。」
我連連后退,一把刀隨時準備拿出。
「還不都是你害的,你這個殺人兇手!」
我沖著他喊道。
他看了看我緊繃的樣子,指了指自己:
「我?是我殺了他們?」
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你可以當做是我殺了他們,不過,我不殺他們,他們就不會死了嗎?」
他走到一處柜子面前,拿出了一個本子遞給我。
「看看吧。」他說。
我接過本子,掃了一眼封面。
是桃酥的劇本。
「啊!」
我觸電一般將劇本扔在了地下。
他似乎并不驚訝于我的反應,而是慢條斯理地說著: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知道你在害怕什麼。」
「你想結束這場循環,又害怕結束這場循環。」
「因為你知道,只要把玩家投票出去,這個人就一定會死。那難道你找出兇手投出去,兇手就一定不會死了嗎?」
「你不敢去想。」
「你只能強迫自己沉迷于這場游戲,沉迷于對兇手的推理。」
「但選項一個個排除了。」
「還剩下誰呢?」
「桃酥。」
「你一直都不敢去想的桃酥。」
「打開吧,看看。」
29.
他說完,從地上撿起了劇本,再次遞給我。
「桃酥人物故事介紹」。
我看著封面上的幾個字,還是翻開了。
一切的一切,一切的真相,都浮出水面了。
「我叫桃酥,是天苑中學的一名普通學生。
初中時,我是我們全區成績最好的人,還沒等中考,就有無數高中向我拋出橄欖枝。
但我最終選擇了天苑中學。
因為那里有一名老師——宋霜雪。
別誤會,并不是因為我有多喜歡這個老師,而是我打聽到了一件事。
她的丈夫,周余。
那是我最為狂熱崇拜的偶像。
從他開始寫書,到他出名,名聲遠揚,我都在喜歡他,他就是我的天。
他的每一本書我都會讀無數遍,細細咀嚼每一個句子,每一個文字。他是我的夢想。
因為他,我也愛上了寫作。
我寫出了我的第一部作品:《時空監牢》。
我的興奮和激動要沖破頭腦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把我的新書給我的偶像看了。
終于,我成功見到了他。
他讀完了我的書,驚為天人。
『這是你寫的嗎?原創?』他不可置信地問我。
『對!我只給您一個人看了!』我激動地回答說。
他用很多話贊美我的這本書,我和他也聊得越來越多。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我看了看表,和周余說。
周余說,要不要留下吃一頓晚飯再走。
我遲疑了,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這就是噩夢的開始。
我醒來后,下體的疼痛讓我無法移動,而床邊,周余正在穿衣服。
他看我醒了,威脅我說不要報警,警察那邊都是他的關系網,而且他還有視頻。
我崩潰了,又不敢反抗。
我回家了。
那之后我的生活也陷入了灰暗。
我曾經一度想過去死,但我想起我的家人,還有我最好的朋友——陳雪,他們每一個人都溫暖著我。
我不能死。
某一天,我看到了一則通知,周余發了一本新書,書的名字叫《時空監牢》。
那是我的書,那是我寫的書。
我發瘋似的砸了我的所有東西,我想反抗,又想起來他的威脅。
我沒辦法反抗。
我絕望了,于是我去了學校的天臺,想要結束我的生命。
可是被其他人看見了,他們叫來了我的父母,我的親人,還有我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