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陳警官。
當陳警官聽說是感情糾紛時,差點沒把我倆罵飛。
他暴躁地說:「劉獻麗呢!和你在一起麼!」
「在的在的,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我們這就回去,哦不不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坐地鐵就可以了,好……好……好……明天上班我們一定去派出所給您報到……好的,好。」妍妍放下電話,對我比了個耶,怎麼,這就蒙過關了?
妍妍說:「走吧!吃宵夜去!」
我們一步步走向地鐵,藍色的地鐵站讓我有種回歸現代的錯覺。
我將繩子扔了,一步步走向妍妍。
至于鼠人,以后我們還是不聯系的好,一輩子都不要再聯系了。
如果說這兩天是一場噩夢,在看到地鐵站的一刻,這個夢便要醒了。
可是當我走到地鐵站時,才發現那里的大門關了,貼著「正在維修」四個大字,想是昨天大雨灌溉到地鐵里面。
就連路燈也是,好巧不巧地突然黑掉。
我緊張地拉住妍妍,小聲說:「要不,我們對地鐵站下面喊喊,應該有工作人員在值班吧。」
妍妍說行。
我倆晃動鐵門,大概晃了有一分鐘吧,就看見路邊一輛漂亮的藍鳥,突然打開燈,直勾勾地朝我們駛來。
妍妍說:「這個是……」
夏斌的車?
夏斌手捧鮮花,抱歉地說:「實在是對不起啊妍妍,昨天是我不對,你你你可別凍感冒了?」
34
夏斌殷勤地拉開車門,把妍妍推上去說:「怎麼了,餓了不是,我車上有你愛吃的綠豆糕,你不是在減肥嗎?我買的是減肥版的。」
夏斌拉完妍妍,又來拉我。
我說:「妍妍,你確定要上車嗎……」
妍妍說:「來啊,這里荒郊野嶺,你去哪叫出租車呢。
」
這……
「獻麗對吧,我在貴賓樓定了包間,一起過去吃吧。」
他拽著我的胳膊,不由分說地把我塞進車里,小聲說:「然后再幫我勸勸妍妍,好嗎?」
妍妍反正也沒打算和他發展,就對著后視鏡點了點嘴唇說:「不吃飯了,直接送我們去醫院吧,我手折了,可不得直接上醫院嗎?」
「也行,那我就送你們去附近的新區醫院吧。」
鼠人也要上車,可是夏斌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關上門,轉動方向盤準備開車。
妍妍在前排,我在后排,我說:「你是不是忘了他啊?」
夏斌說:「切,不帶他,咱們玩去,出去玩都帶美女,哪有帶保安的你說是不是呢?」
他倒車結束,開始飆車,我回頭看了眼鼠人,好家伙那幽怨的小眼神是要拿他的瑪莎拉蒂拽人了嗎?
我沒去過新區醫院,但直覺上不會太遠,夏斌說:「怎麼樣妍妍,這兩天沒受傷吧。」
「受傷了啊。」
夏斌說:「哎我那個酒呢,就是我放在后座上的兩瓶酒是不是被你拿走了啊?」
什麼酒,那不是誘拐少女的迷魂藥嗎?
妍妍打著哈欠說:「是啊,不小心被我給拿走了啊……」
「哦,那兩瓶酒在哪里呢,你不用就快點還給我吧。」
「沒有了啊……」妍妍攤著手說:「已經被我給喝完了啊。」
「喝完了!」夏斌震驚極了,一個急剎車差點把我甩到前排。
「你全部都喝完了嗎!兩瓶!」
「嗯……一瓶喝了,一瓶不小心撒掉了吧,我忘了。」
「忘了?」夏斌握緊方向盤,拇指隨雨刷的節奏在上面打著點說:「那瓶子呢,把瓶子還給我總可以吧。」
「瓶子……瓶子不小心也扔掉了……」
「哦……」夏斌笑笑,打開車窗,點了一支煙說:「那你扔哪了,我們再回去找找看吧,沒別的意思。
」
他摟住妍妍的肩說:「純粹是因為我喜歡那個瓶子。」
事情到這里已經不對,我警覺地說:「妍妍,下車!」
可是門被鎖死,不論我怎樣晃動,也不能將門打開。
夏斌不慌不忙地抽完一支煙說:「現在是凌晨兩點,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兩天你在干嘛?」
妍妍說:「我……我在工地躲你……」
「為什麼要躲我呢?你不是最愛我的嗎?什麼最喜歡夏總,想約夏總聊聊。」
說完便開始強吻妍妍。
我在后排看得傻了,在狹窄的縫隙中試著將他們分開。
夏斌推開我,拽著妍妍的頭發,推開車門,把她往外面拉。
「啊……啊……」窗外傳來妍妍痛苦的叫聲,可是那叫聲很快便變成嗚咽。
不對不對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
我怎麼了,為什麼頭這麼暈啊,視線也開始模糊,自從我進了夏斌的車,就是一直非常警覺,我沒有吃他的東西,喝他的水,可是為什麼依然像中了毒一樣頭腦發暈,仿佛被一陣刺眼的白光籠罩。
我用盡最后的力氣,撲打著他的喇叭。
雨夜,夏斌的汽車響起蜂鳴。
我掙扎著一路扶著柳樹,朝他們所在的河邊走去,這是我們市很偏遠的一個野湖,雨季時分,水便順著河堤一股腦流進長江和嘉陵江。
這里沒有護欄,我們隨時可能滾下。
可是即使是偏僻的角落也是有攝像頭的,就在離我們兩百米的地方有個路燈,路燈下面裝著一只攝像頭。
我說:「放開妍妍,否則殺人償命,你終究也要落網。」
夏斌看看我們身后的一排柳樹,說:「是嗎?」
這柳樹長得茂密,可能將我們發生的一切都遮擋住了。
而且我不明白,夏斌為什麼要殺妍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