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陽說:「他的話你也能信?」
「信吧。」我笑笑,看看他,再看看天上的星星,你說命運難測,只是因為你沒經歷過而已,如果你提前窺探了未來,那麼你會發現每個人的軌跡都是定的,它是這樣牢固,這樣地難以改變。
不過再精密的儀器也有漏洞,我想,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可以改變命運的方法。
我要穿回去,將整個世界都改變掉。
不過命運有時候也會給你一些好東西,比如現在,我撫著他的下顎,不知何時便沉浸在他的吻里,回頭想應該是我主動的,因為他一直很僵硬地坐在那里。
其實我們犯法了你知道嗎?李律師告訴我說,讓我不要妨礙證人,不要賄買你,可現實卻是我在這里和你用身體談心……
我喜歡鬼屋,綠色的「安全通道」將一切都照得這麼刺激。
「就當我補償你的吧。」我吃著他的喉結,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說。
果然,李律師知道后臉都黑了。
「又有一個不利于你的證據。」
「什麼?」
李律師掏出一張紙說:「是保單,妍妍購買了很多保單,其中有一個受益人是你。」
我拿起那張復印件,草草掃了一眼說:「三十萬,她給我留了三十萬嗎?」
「不是她給你留了三十萬,你現在是嫌疑人,保險公司肯定不會賠的,不過在警察眼中,這就是你涉嫌殺害妍妍的動機之一。」
妍妍……還是你對我好啊,放心吧,我是一定會救回你的。
那段時間我不管案子,就一心撲在穿回去上,可能在李律師眼中,我就和羽化成仙差不多了。
但是我始終相信暈倒時看見的那道白光就是我穿回去的預兆。
按照夏斌的說法,那天他為了哄妍妍開心,特地捧著花去工地找她,走到湖邊時突然一時興起,就親了妍妍一下,誰知竟刺激了我,我不知是癔癥爆發,還是得了狂躁癥,就一直拍他的座椅,然后是搶方向盤和按喇叭。
「劉獻麗完全瘋了,不但用噴霧噴我們的臉,還將妍妍勒死拋尸,把我也推進水中。」
放 P!
「你才是兇手,你接妍妍之后,提到過一種瓶子,我猜你是為了那個瓶子才殺人的吧。」
夏斌攤手,自有衣著光鮮的大律師為他說話。
我越想越覺得妍妍的死和她拿走的那兩個瓶子有關,夏斌長期出入地下場所,該不會是什麼嚴重的違禁藥?
可是那瓶子在哪里呢?我在收拾東西時沒有看見,不會是被遺留在王某的衣服里了吧。
從法庭出來之后,李律師叮囑我說:「這兩天不要亂走,準備下次開庭。」
我說:「有件事,我不能和陳警官說的,可以和你說嗎?」
李律師放慢腳步,嚴肅地說:「可以,但最好別。」
37
我在網上搜索夏斌,和鼠人說的一樣,地產公司富二代,不過也不是那種很大的富二代, 項目都在臨江,除了地產,還有餐飲、娛樂、KTV 等等,與其說是二代,不如說是地頭蛇來得貼切。
我說夏斌車上有兩個瓶子,里面裝有嚴重違禁藥物,妍妍就是因為發現了這些瓶子才被滅口。
李律師說:「你有證據嗎?」
「有,不過在春光路的一個地方。」
李律師接了個電話,說:「那行,有什麼我明天再過來說,今晚我女兒生日,我先回去了。」
然后他就開著一輛搖搖晃晃的白色國產車走了。
那時的我真沒想到會在第二天的新聞上看到李律師。
「春光路發生墜樓,律師取證時不慎跌落,被反彈的鋼筋穿胸身亡。」
當手機里彈出這條新聞時,我正在庭審簽到處等他。
然后我沖上去對著夏斌的右臉就是一拳,可是這一拳砸到夏斌臉上有如棉花,保安立刻將我拉開,撲倒,死死地摁在地上。
夏斌沾著嘴唇,大度地說:「狂躁癥嘛可以理解。」他穿西裝的樣子像個禽獸,我奮力嘶吼道:「是夏斌!是他殺了李揚!他是兇手!」
我喊得太大聲了,把遠處的法警都招過來,什麼庭審,什麼證據,就算有一萬個攝像頭對著我拍,我也要將他殺了!
我在憤怒中好像是咬到了法警的手,然后掙脫著朝夏斌沖去……
我眼前一片血紅,可是妍妍輕輕地抱住我說:「獻麗,沒關系的,我已經不疼了啊,你不用為我報仇。」
我不,我不但要為你報仇,還要為李律師報仇,我不但要殺了兇手,還要穿回去,把你給救回來啊!
「救回來?怎麼能救回來呢?」妍妍笑笑,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說:「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死了。」
那就不要這個世界了,我們換一個過。
我有一個計劃……我真的有一個計劃……
舒陽說他覺得痛苦到極點時就會穿越,怎麼才能痛苦到極點呢?
作為證人出席的陳警官也趕到了,他在前面勸,自有人繞到我后面攻擊。
我說:「不用了,我自己來。」
說完,我用盡力氣向法警手中的槍撞去,那是能一招制敵的電擊槍。
胸口的疼痛傳至全身,我大腦中的每個細胞都像墜入火坑般痛苦地尖叫起來。
明亮的大廳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永恒的沒有邊際的白,再然后就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