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勇笑著說:「許律師是老熟人了,這就好,大家是熟人就好商量。」
許律師冷笑,說:「我就是個律師,替當事人說話的,當事人不同意,我想幫你也沒有用,說說你們的調解方案吧!」
柴律師說:「這樣吧,判決書的標的是一點五億本金,七百多萬的利息,我想從三個方面來提出我們的償付方案,第一,利息免除,本金打折;至于打幾折,就要看申請人的誠意了,打折能協商好,我們就快點付;第二,分期付,分五年付清;第三,首付不要超過兩百萬,目前我們的資金比較緊張,過了這一段,我們可以多付一點。」
法官聽了方案,說:「看起來被申請人還是比較有誠意的,申請人律師,你覺得這個方案怎麼樣?」
許律師說:「我覺得這個方案不怎麼樣。畢竟我是申請人,你們不妨聽聽我的方案,當然,這個方案僅代表我當事人的意見。我們的方案很簡單,我們要求被申請人在十五天內付清全部本息,否則我們將啟動評估拍賣程序。」
柴律師一聽這方案,頓時急了:「你這就沒有談的誠意啊!如果是這樣,還談什麼?」
許律師說:「我們本來就沒打算談啊,是你們讓法院約的我們。」
劉勇說:「你要這麼談,那你該執行就執行吧,我讓你一分錢也拿不走。」
許律師說:「法官,我們是有擔保有抵押的,他們這是要轉移財產嗎?當著法官的面就這麼干,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
法官想了想,勸許律師說:「我們執行還是以調解為主的,你一點都不妥協,這種態度也不合適嘛!」
許律師笑著說:「法律規定我必須妥協嗎?如果沒有,那麼不妥協就是我的權力。」
談判不歡而散,許律師先走了,柴律師還扯著法官說這個案子,法官說:「你也知道,我們最多也就是建議他和解,如果人家就是不和解,我做法官的也沒有辦法啊!」
從法院出來,劉勇有些不太滿意地對柴律師說:「你找的這個法官好像也沒什麼用嘛!」
柴律師說:「沒關系,法官搞不定他,我再找其他人,我就不信他們誰的面子都不給,今天這個律師我認識,我讓司法局的領導做他工作。」
劉勇回到家,這麼想這個事情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尤其是許律師的出現,讓他非常意外,他知道許律師原來是陳文革的辯護人,兩人關系很好,而這件事情他又做了對方的律師,會不會有什麼貓膩呢?
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陳文革還在監獄里,怎麼可能參與到這件事情里來呢?
又過了幾天,柴律師來電話,說這個律師簡直油鹽不進,司法局的領導給他打電話,他也不給面子,說什麼有種你吊銷我律師執照,要不然就別干涉我辦案。
這是個滾刀肉啊!
接著,劉勇又接到了法院的通知,要求對其持有的建材公司股權進行評估,咨詢了柴律師,柴律師說,許律師兩次遞申請,法院拖著沒辦,結果這家伙直接堵到了院長辦公室,現在連執行員都換人了。
柴律師還有些疑惑地說:「這個案子他收了多少錢啊!不過是做個案子,拼什麼命啊!以后不跟中院執行局打交道了?」
法院針對這個案件查封的是劉勇在建材公司的股權和房地產公司的賬戶,而許律師申請評估拍賣的正是建材公司的股權。
劉勇在建材公司持股 30%,經法院委托評估,價值為一千五百萬元,劉勇不服,提出了異議,法院要求評估公司針對異議進行調整,最終認定為一千六百五十萬。
通常情況下,第一次拍賣會在評估價基礎上下浮 20% 以內起拍,法院委托了拍賣公司,起拍價定為一千五百五十萬元。
劉勇找自己的靠山大哥和柴律師一起商量,這個建材公司的股權是自己的根基,絕對不能被別人拍走,柴律師考慮了一下,提出方案:「你的股權在建材公司只占 30%,被其他人拍走了之后,沒有任何決策權,分不分紅也是大股東說了算,因此幾乎沒有價值,目前看重這個股權的人只有你,因為你是公司的實際控制人。」
「法院的規則是兩拍兩降,起拍一千五百五十萬,第一次流拍變成一千二百萬,第二次流拍后降價為九百多萬,到時候我們出手用第三方公司拍回來,還是你的,不過你要準備一千萬左右的資金。」
劉勇考慮了一下,建材公司最近的回款還有一千多萬,可以先挪用一下,就拍板按柴律師設計的辦。
不出所料,一拍果然沒有人競拍,30% 的股權流拍了。
柴律師在流拍當天就和執行局法官溝通,拜托他將二拍價格往下降,法官說,許律師那邊鬧得很厲害,提出讓自己回避,目前已經不管這個案子了,但可以和負責這個案子的法官說一下,盡量往下降。
過了幾天,正當劉勇等人籌錢準備二拍流拍參與變賣時,柴律師拜托的法官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說你們別折騰了,申請人申請以物抵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