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自己嚇得連咳都不敢咳了,死死的悶著嘴,只是在喉嚨里悶悶的咳。
「吐出來!吐出來!」我連忙拍著我媽的背,朝她道:「摳著嗓子,也要先吐出來。」
我爸和我哥也反應了過來,忙讓她吐。
我哥直接朝我和我爸道:「你們讓她先吐,我去開車過來,送去醫院,剖也要把這些東西剖出來。」
可我哥一動,我舅舅就呵呵的笑:「沒用的,等它們孵化出來。」
但他盯著地上被拍死的小蛇,卻又喃喃的道:「不對!怎麼會吐出來呢,不該啊……」
我媽這會自己也惡心得夠嗆,摳著嗓子想吐,可卻又怎麼也吐不出來了。
我用力的拍著我媽的背,不知道知怎麼就變成這樣。
這會叔公他們也嚇壞了,不知道怎麼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只得扭頭朝我舅大吼。
可就在我回頭的時候,那個白衣金紋的男子又站在柚子樹下,伸手又戳了一下柚子,朝我笑。
我想到他說的話,肯定是知道些什麼。
可就在他戳一下柚子的時候,我媽又吐了出來。
而我舅舅這會居然臉帶狂喜的看著我媽,嘴里喃喃的說著什麼:「姐身體里也有蛇種了,沒錯啊,為什麼會吐出來呢。」
叔公他們也急了,不停的問舅舅這是怎麼回事,他就是呵呵的笑。
而這會一直沒有人在意的表哥,捧著舅媽的頭,跟推什麼一樣,幫她把脊椎骨推回去,喃喃的道:「蛇種入體,去醫院沒用的。」
表哥知道這是什麼?
我爸忙把我媽塞給我,一把扯過我舅,對著他先掄上一拳,將他摁在地上:「說!怎麼回事?」
「蛇種,是蛇種!」
我舅看著地上我媽剛才吐出來,被鏟子打拍扁的小蛇,臉上居然還是狂喜。
我爸氣得,對著他重重的就是兩腳,可舅舅好像瘋了一樣,只是喃喃的說著:「到底哪里不對,怎麼沒有孵化就吐出來了,進入種的方法不對嗎!」
也就在這時,我又聽到呵呵的低笑聲。
跟著那白衣金紋的男子,又出現在柚子樹下,他朝我偏頭笑了笑,然后又墊腳在那個柚子上敲了兩下。
這下我可以確定,他這是特意告訴我,他可以救我媽。
他每敲一下柚子,我媽就吐出一枚蛇卵。
我忙扯著我爸,指著柚子樹,說柚子樹下的人可以救我媽。
可我爸瞥了一眼,說柚子樹下,根本就沒有人。
正好我哥把車開來了,我們急急的把我媽送上了車,我哥還告訴我,他已經報警了。
就這會,我媽再怎麼努力摳嗓子,都吐不出蛇卵了。
叔公他們也亂了陣腳,不知道怎麼辦,只知道拿著鋤頭把地上剛才還沒有死透的小蛇給錘死。
我瞥了瞥我媽,再次看了看柚子樹下白衣金紋的男子,和我爸說那個人可以救我媽。
可我爸和我哥都看了幾眼,都說柚子樹下根本沒有人。
但他就站在那里!
我哥已經聽我說過兩次了,倒選擇相信我,加上舅舅和表哥都是這個怪樣子,叔公他們大部分都在和稀泥,警察來了也解決不了,我哥這個報警人必須在場。
那白衣金紋的男子刻意提醒我,我不敢拖。
所以我們一商量,干脆了斷的就讓我爸送我媽去醫院,我和我哥留下來。
車子不能進后面,我哥背起我媽往前面路上走,我朝還站在柚子樹下的白衣金紋男子點了點頭,示意他等我。
急急的跟了過去,可剛走兩步,就聞到了一股說不出來的鮮甜氣息。
這味道怎麼說呢,就像下班后,餓得前胸貼后背回到家里,突然聞到了燉肉的香味,嘴里瞬間涎水直流。
可這味道,比燉肉味不知道鮮了多少遍,光是聞著就好像一口鮮濃的羊肉湯到嘴,恨不得直接往喉嚨里吞。
而這味道的來源,赫然就是樹下搭灶熬的蛇羹。
這會灶旁邊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不少人,大家都吞著口水在等著,有的人已經忍得不行了。
剛才屋后鬧這麼大的動靜,這些人居然一個都沒有動,都守著這鍋蛇羹?
就在我強忍著嘴里的涎水時,我哥忙朝我道:「別聞,這味道怪。」
可他話音剛落,已經快到車里的我媽,聞著這蛇羹的味道,喉嚨里發出咯咯的響聲,昂著脖子不停的吞著口水,雙眼卻放著冷光盯著那從蓋子處冒著熱氣的蛇羹鍋。
就在她昂著脖子吞口水時,脖子上青筋映著煮湯的火光,青筋迸現,又好像一條條涌動的小蛇。
隨著她吞著口水,小腹好像也在拱起,脖子拉得老長。
我猛的想到剛才舅媽的樣子,忙伸手去捂我媽的鼻子,朝我爸道:「快開車走。」
可我媽卻好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對著我的手就是一口,一把推開我,朝著那蛇羹煮跑去。
連我哥伸手抱她,都被她一腳踹倒。
眼看我媽就要撲到那蛇羹鍋邊了,那個白衣金紋的男子,突然出現,在我媽腦后輕輕一捏。
我媽就好像被捏著七寸的蛇一樣,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我屏住呼吸,不敢去聞著那鮮甜的湯香,急急的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