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這人的話聽得我渾身都冒涼氣,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
「兄弟,你……你沒開玩笑吧?」
「開啥玩笑啊!我告訴你,他們倆死的可邪門了!臉是扭曲浮腫的,眼珠子都冒出來了,眼瞅著就快脫離眼眶了,那鮮血從眼眶中流了出來,可嚇人了!最恐怖的是,脫下他們的褲子后,發現里面是血淋淋的一片。」
「啊?沒有了?!」
他的話讓我本能地用提著燈籠的手捂了一下自己的下面,感覺自己的下面是涼颼颼的……
「小子,我不想看到你出事兒,才跟你說這些話的,能走趕緊走,別留在這里,哎!這個古鎮鬧鬼啊!那鬼就在你身邊,怕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沖著我哀嘆了一聲,眼前的這個小青年就離開了。
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后,我因為聽了他的話一陣后怕,當時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趕忙掏出了手機,想打電話給隊長任戰聰,問問這孫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要是這之前真死過兩個打更人,而且死的還那麼邪門,我特麼說啥都不能干了!哪怕賠償巨額的違約金,也不能干了!
可是當我掏出了手機,準備給任戰聰打電話的時候。
卻發現,手機沒信號!
手機沒信號!
而且沒有網絡!
也就是說,我沒辦法聯系上任戰聰!
手機完全沒信號!再聯想到那個青年的話,我脖子上的汗毛都倒立了。
當時真恨不得丟掉手里的家伙事兒,轉身就跑。
可稍平靜下來,我就鎮定了。
這地方畢竟還沒對外開放,只是待開發的古鎮。古鎮四面環山,連條進山的路都沒有,那沒信號也情有可原吧?而且之前麻婆也說了,這個古鎮很多基礎設置沒跟上,生活上會單調一些,話里的意思肯定也包括了這一點。
此外,我從小就不信什麼鬼神迷信一說,僅憑這個我不認識的小青年一番駭人的說辭,我特麼就認慫了?
反正今晚活兒都干了,而且說到底,真讓我賠付巨額違約金,我也不甘心。怎麼說自己都是個爺們,站著死也不能被嚇死。先撐過這晚再說,等到了明天,再細問一下麻婆就清楚了!
深深呼出了一口濁氣,用梆子猛的敲打了兩下銅鑼讓自己壯壯膽子醒醒腦,繼續在古鎮溜達著。
這麼溜達了沒一會兒,我面前出現了一個不大的廟。廟的外圍還有一些坍塌的土方,看上去很破舊。
看到這個廟,我就想,這肯定是麻婆說的那個廟。麻婆說晚上我絕對不能靠近,哪怕廟里有啥聲音也都不要管,這是禁忌。
正想著麻婆的話,也不知道湊巧了還是怎麼樣,這破廟里突然就發出了『沙——沙沙』的聲音。
這聲音聽著特別的不舒服,就感覺整個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挑撥了一樣,難受得不行!
當時真有點忍不住要進去看看,但最終我還是放棄了。心道來人家這地盤上干活,就得照著人家的規矩來。再說萬一進去后真發生點啥事兒,對我也沒啥好處。人不能太好奇,特別是在晚上。
接下來的時間里,我都過的很順利。到了凌晨五點,五更打完,古鎮上隱約有雞鳴的聲音,我懸著的心徹底落了下來。
回到了木屋里,脫下了打更的這一身行頭,簡單洗漱過后,準備在木屋里間的床上睡一覺。畢竟熬了一宿了,說不困那純粹是扯犢子。
等睡醒了,再去找麻婆問話。
剛躺下來準備睡覺,就有人敲響了我的房門。
心里有點納悶,合計著誰這麼早來找我。
開了房門,我看到門外面站著的正是佝僂著的麻婆。這會兒麻婆嘴巴里叼著個旱煙桿子,正搗鼓著一串兒煙兒。
發現麻婆上門了,我心里一喜!
對麻婆客氣地說了句早上好,然后問她這麼早上門有啥吩咐?
麻婆當時也沒回答我,而是大大方方地走進了我的木屋,來到一把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坐在木椅上,她半天沒開口說話,眼睛如兩壇死水,不停地抽著旱煙桿子,搞得滿屋子都是煙,這讓我莫名其妙的。
就在我忍不住想繼續對她問話的時候,她拿起旱煙桿子,對著椅子扶手一邊敲打,一邊開口說話了。
「我來就是告訴你,古鎮順著南邊兒走,有一個叫『怪難吃』的餐館,那也是你日后的食堂,餓了你就去那里吃,不用花一毛錢,也沒時間要求,想什麼時候去吃就什麼時候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