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戰聰能給我留這封信,而且看字里行間的意思,是提前知道自己要死了,我現在想不明白的是,他怎麼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他為什麼說是被我害死的?
如果我是害死他的人,他又為什麼要幫我?
他的死為何會跟打更人一樣凄慘?
是人干的,還是……
說實話,我不敢往那方面想,一那麼想我頭皮都炸了!
雖然對于信上任戰聰說的這些東西,包括要求我做的那兩件事不知道真假。但已死之人,其言也善啊!
所以我決定,回了古鎮,我肯定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做這兩件事兒,反正這兩件事兒也沒啥危險。
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還要確定一件事兒,那就是任戰聰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的尸體是不是像魁叔說的那樣恐怖!
我知道,我現在誰的話都特麼不能輕易去信了,一切事情,必須要以我所看到的為準。
將這封信收起來,我對著面前的魁叔問道:「魁叔,你知道任戰聰的家住在什麼地方嗎?他生前待我不薄,我想去拜訪一下。」
「這個他的個人資料上有,我給你找找。」
等魁叔告訴了我具體的地址,我就打車去了任戰聰家。
輕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開了,從里面走出了一個女人。
女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身材不錯,五官也蠻清秀的,就是有一點憔悴,第一感覺是個展露些許病態的美女。不過讓我感覺挺怪異的是,這女人我肯定是第一次見,卻有一種極為特殊的熟悉感。
「你好,請問這里是任戰聰的家嗎?」我對著女人小心地問道。
「是,請問你哪位?」
「哦!我是任戰聰手底下的員工,得知他……他出事兒,工作上他對我挺支持的,我對他挺感激,想看他一眼,送他最后一程。」
我當然不可能直接開門見山去問話,這樣委婉地問,不會引起人家的反感。
任戰聰的老婆對我回道:「人死了警察簡單勘查后就帶走了,說是帶到停尸間,留作調查取證。但不幸的是,當晚停尸間著火了,他的尸體也就被燒毀了。」
「這麼巧?」我眉頭一皺。
「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兒,他是我男人!我還不清楚怎麼死的,就這麼被一把火燒了,我也很氣憤,但氣憤也沒用!」
「呃……嫂子節哀。」
……
之后,我又跟她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離開了。
從小區出來,我先是去打聽停尸間著火的事兒,得到的結果是事情確實有發生,任戰聰的尸體確實被燒毀了。
事已自此,我只能這麼著了。
在這邊待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我就打車回到了古鎮。
因為已經是周一了,我晚上還要打更,可千萬耽誤不得。
當天下午回古鎮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去了古廟,想著有沒有機會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按照任戰聰信里的意思找到那幅古畫。
可等到了古廟,往來的人讓我根本沒有機會下手,但是在這往來的人群中,我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個我想見到的人!
這人是我一直想見、但多多少少又有那麼點怕見的小青年!
小青年這會兒正坐在破廟的一個角落里,手里拎著半瓶兒白酒,眼神有些呆滯地盯著某一處,時不時地往嘴巴里灌上一口酒。
看到他手里的那瓶白酒,我突然覺得十分奇怪。
他手里的白酒是『一滴香』,這酒我特別了解,在我小的時候,看到我爸他們喝過,那個年代一滴香還屬于高檔次的東西,他們喝的時候顯得很鄭重,所以我印象深刻。不過現在這酒早就停產了,也不知道他怎麼還能喝地到。
我深呼吸一下就走了過去。
挨著他一坐,我對著小青年客套地問道:「兄弟,我們又見面了,怎麼一個人躲在這里喝悶酒啊?」
「我沒事兒就喜歡在這里喝酒、發呆、聽鼓聲、看鐘上的古文字,話說既然你來了,要不要也喝上一口?」小青年把手里的半瓶酒遞給我。
說實話,我這人不大會喝酒,但我自認為,喝酒的都是性情中人,要是這個時候我就著他的瓶子喝一口,肯定會贏得他的好感。
果然,當我一口辛辣下肚,小青年臉上的表情變得溫和了很多。
「兄弟,我叫劉陽,請問你怎麼稱呼?」我抹了抹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