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蚊不叮吧。」
「蚊不叮?這不是你真名字吧?」我感覺他在逗我,正常名字不應該是這樣的。
當時他對我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兄弟,我信你的話,我知道這個打更人的差事犯邪,也清楚在我之前確實慘死了兩個打更人,我其實就是想……」
沒等我把要說的話表達出去,自稱是『蚊不叮』的小青年突然打斷我的話,對我冷聲問道:「你是不是出鎮子了?」
「干嗎問這個?是啊!周六周日不是放假嘛!我就回家看了看我的家人。」
「你出鎮沒有跟那個麻婆打過招呼吧?」
「那倒沒有。」我如實回道。
「你這家伙,你犯禁忌了!得出事兒了!」
「你……你什麼意思?」他的話讓我有些懵逼。
「你可能不知道,只要接了這個差事,在合同規定的期限內,即便你休息了,也是不能出古鎮的,出了古鎮,就犯了『害親』這條禁忌!」
「還有這個事兒?這……這『害親』指的是什麼?」
「哎!這個古鎮禁忌很多,每一個禁忌對應著一條懲罰的標準,也叫它詛咒的標準。所謂害親,指的就是因為你的原因、害自己的親人出事兒!」
「據我所知,有一任打更人就因為趁著周末休息離開古鎮,沒過幾天,他得到消息,自己老家的父親掉進河里溺水死了!」
「什麼——!」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就是因為我出了古鎮,連累自己的某位親人出事兒,那我特麼一輩子都會活在自責里的!
「兄弟,你沒跟我開玩笑吧?」我的衣服已經被冷汗完全浸濕了。
我這話剛說出口,小青年騰地一下直接站起身來。
「我哪有閑心跟你開玩笑,我告訴你,我就是那個觸犯害親禁忌、害的自己父親溺水而死的打更人!」
「什...什麼?你是打更人?那……那你現在是死人還是活人?」我說完這話后,自己都被自己說的內容嚇了一大跳。
「我是死人還是活人?呵呵,這很重要嗎?話說你覺著我是生是死呢?」小青年瞇著眼睛看著我。
我瞄了一眼他喝的白酒,想到這酒早已停產,心里是翻江倒海,當時什麼話也沒敢說。
沖著我詭異地笑了笑,他又道:「你也先別管我是死是活的,先考慮如何度過擺在你面前的這道害親的禁忌再說吧!」
「那兄……兄弟你可有什麼化解的辦法?」這個時候,我選擇相信了他的話。只要牽扯到我的親人,就算這話是假的,我也必須無條件地相信!
「化解?唯一的化解方法,那就是……」
「那就是什麼?」我的眼睛猛然一亮。
「那就是……跟老天祈禱吧!」
高舉起自己的酒瓶,又往自己的嘴巴里倒了一口酒,小青年就這樣晃晃悠悠地離開了……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一瞬間,我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身子一軟,就那麼癱坐在了角落里。
這一刻,我在胡亂猜想著我觸犯禁忌很多可怕的后果。
是不是我爸也會無緣無故的死去?
如果不是我爸出事了,難道是我媽?抑或是我的其他親屬?
我越想心里是越沒底氣,真想跑出去回家看看。但是我知道,我現在身份不同,被周圍人的言語圍困,已經沒了那種沖破一切的勇氣,也不敢生出這樣的勇氣。因為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古鎮確實招邪,打更人的職業就是這麼特殊,禁忌一直都是存在的,那后果怕不是我能承受的!
就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我的肩膀猛地被人一拍,抬頭一看,出現在我面前的是怪難吃餐館的老板娘。
「啊!老板娘,是你啊!」出于禮貌,我沖著她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
「小子,你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啊?」老板娘突然跟我甩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我精神不正常?我哪里不正常了?」我沒搞明白她說的話。
「我剛才看你一個人坐在這個角落里,張嘴不停地吧嗒吧嗒說著什麼,表情時而驚恐,時而皺眉,就跟唱單口相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