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你胡說什麼?我剛才明明跟挨著我身邊坐的一個小青年說話來著啊!」
當時老板娘一腦門的黑線:「我肯定你腦子不正常,我一直待在這個古廟祈福來著,打你一來就注意到你了。我壓根兒就沒看到,你身邊有什麼小青年!」
「你沒看見那個小青年?!」老板娘的話聽得我汗毛都立起來了。
「本來就沒有啊!瞧你啥表情?該不會是以為我在胡說吧?不信你可以問問古廟里其他在場的姐妹啊,她們都對你議論紛紛的。」
老板娘跟我說完這些話,就轉身招呼起了身邊的女人。可能是因為古鎮上年輕的女人不能跟陌生男子對話的這條禁忌,好多年輕女人在看到我后,貌似都拒絕了老板娘的意思離開了。最終,老板娘拉來了一個跟她歲數差不多的女人。
這個女人所說的話跟老板娘對我說的如出一轍。
兩個女人都這樣說,我完全凌亂了。想起那小青年說自己是打更人,想起他喝的半瓶已經不生產的白酒,我慌了,當時在想,該不會這小青年真的是……已經死了的打更人吧?
也就是說,我見到的小青年可能是鬼了!
我大白天的真的見鬼了?!
我一個不信神鬼論的人,到了這個時候有些動搖了。
瞅了一眼盯著我正出神的老板娘,我也沒有想要繼續留下來的打算,只是跟她招了招手就直接離開破廟,奔著山上跑去。
我到山上不是為了翻山逃離這個地方,而是為了尋找信號。
不管小青年到底怎麼回事兒,既然他跟我說了那樣的話,我首先要做的就是跟家里聯系上,搞清楚家里頭到底有無情況。
跑到了山頂上,待我的手機顯示出了信號,我立刻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說是家里的電話,實際上就是給我爸打電話。我家沒座機,我媽也沒手機,就我爸有一部老年機。
但打了半天,電話始終是沒人接聽的狀態,這更讓我心不安了。現在我最懊惱的是我不知道村子里其他人的聯系方式,要是有他們的聯系方式,我也能從旁打聽到我爸媽的情況。
一直打到了六點半,還是沒辦法聯系到家人,我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只能匆忙從山上下來,回木屋準備打更。
我知道這個檔口,我必須要按時打更,如果真的存在禁忌一說,也好給自己留個后路。
七點整,我一身打更行頭,銅鑼一響,準時地出現在街道上。
人雖然在打更,但心早就飛到了自己家。
就這麼敲著銅鑼打著更,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破廟附近。到了這里,我突然發現,今晚的破廟里發出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兒。
之前靠近破廟這邊的時候,我只是能聽到里面沙沙的聲音,但今晚,破廟里似乎有一些其他的聲音,這聲音具體我還不知道怎麼用言語去形容,只是覺得特別古怪。
就因為這樣的聲音,我當時忍不住停下腳步好奇傾聽了一陣子。
正皺眉聽著的時候,破廟有光亮出現。
看到亮光,我脖子一縮,覺得有情況,立刻躲到了一面墻的后面,順便用衣襟罩住馬燈,免得被發現。
當我小心探出腦袋奔著光亮處看的時候,我發現有一道身影從破廟里走了出來。
看身形這應該是個女人,女人手里拎著一個類似手電筒的東西,身上穿著夜行衣,臉上蒙著一層黑紗,具體看不清樣子。
女人腳下飛快,而且腳步聲很小,沒一會兒就不見了影子。
女人走后,破廟里之前那種很特別的聲音消失不見了。
我在想,破廟里那種聲音是什麼發出來的?
還有,這女人是誰?為什麼大晚上的溜進破廟?而且走得這麼匆忙?
雖然想到了這些問題,不過很快就被我那種牽掛的焦慮感給沖刷掉了,心道自己都這樣了,家里那邊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我哪有那個閑心管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一夜的時間過得特別慢,『度夜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五更打完,我跟個兔子似的竄了出去。沒有回木屋,把手里的家伙事兒丟到了一棵樹下,就沖著山上跑去。
`
我想要再次跟家里聯系,我必須要弄清楚家里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手機連接上了信號,讓我欣喜的是,這一次,電話通了,接電話的是我媽。
「喂!陽兒啊!咋這麼早打電話來啊?」我媽的聲音聽著有點憔悴,就像是沒睡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