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馬道長穿著一身道袍,隔空彈指,一股一股尖銳的法力涌出,形成一條白線,朝著死狐子而去。
「力氣不錯,動作太慢.」
死狐子出言譏諷,又攻擊過來。
馬道長陡然法力灌入手指,瞬間繃直,宛如鋼筋,凌空寫下「雨漸耳」三個字,嘴里密集念咒。
這三個字是打鬼的,威力十分厲害。
只見凌空一道類似閃電的光芒,直接就擊中了死狐子。
而半空中蹦跶的死狐子,被雷電擊中后,渾身毛發炸開,嘴巴大張,然后就跟死尸一樣重重落在地上。
「歡歡,你沒事吧。」
「臭小子,放開你的手!」
我突然睜開雙眼,直挺挺的坐了起來,剜了陳遠一眼,嚇得他趕緊松開手。
「你不是歡歡,你是那位法力高深的老太婆!」
「臭道士,我還以為你有啥能耐!準備了這麼久,就只能把死狐子打成重傷啊!真是雕蟲小技!毛毛雨啊!」
這老太婆口氣還挺大,明顯就看不上馬道長,簡直是對他的侮辱,看來又有一場惡戰了。
誰知道人跌破眼鏡的是,馬道長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朝著老太婆跪拜喊道:
「太奶奶在上,受小道一拜!」
「去,誰是你太奶奶!」
「你老人家啊!太奶奶,我跟你對過身手,看的出來你道法深厚,自成一派,說話鏗鏘有力,聲如洪鐘。像你這樣的高人,若要奪舍,不過是早晚的事。你之所以跟這麼多靈體擠在一具軀體上,自有你的意思。所以,我們都是道家,排資論輩,小道自然排不上號,反正叫你一聲太奶奶,我算是賺了!」
陳遠瞪大著雙眼,眼珠子都要掉出來,沒想到馬道長竟然有這般口才。
要說這太奶奶表面上繃著一張臭臉,其實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嘴角都揚起,得意道:
「太奶奶我生前就是個神婆,死后也一直修煉,你在我跟前,就是個跑腿的,我們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知道不!」
馬道長在一邊端茶送水奉承。
聽著馬道長夸她,頓時喜笑顏開,老臉好像一朵綻放的菊花兒。
「既然你這麼厲害,為什麼要占著歡歡的身體不放!」
「臭小子,怎麼說話的,一邊玩泥巴去!」
馬道長把陳遠推在身后,一副太奶奶就是我媽的氣場,八百羅漢都招架不住。
話說這馬道長還挺會奉承的,給太奶奶揉肩捏腳,樣樣都來,真是技多不壓身,我自愧不如啊。
這奉承一翻后,馬道長立即回歸正題,問道:
「太奶奶,我就不明白了,再怎麼說,你這響當當的一個人物,生前做了那麼多好事,救了那麼多人,為你修橋建廟也不為過,為什麼和這麼多靈體委身在這麼一具身體上?」
陳遠如今再看這馬道長,絕對氣場一米八,沒想到這老小子能屈能伸,也沒忘了正事。
「因為我是歡歡的太奶奶!」
任誰也沒想到,太奶奶還真的是我太奶奶,簡直出人意表啊!
9
「你竟然是歡歡的太奶奶!」
陳遠和馬道長都沒想到,附身在我體內的其中一個靈體,跟我還有這層淵源。
這樣說來,太奶奶是我的守護靈,也叫祖宗靈。
太奶奶告訴我們,當年她的父親被風水先生葬在龍脈之地,在她十多歲的時候,家庭富裕。
后來改革開放,山下開始修路,就把龍脈之地給截斷了,就好像一條龍被砍斷了手臂,風水給破了。
打從這以后,太奶奶家道中落,過得非常凄慘。
后來她為了混一口飯吃,跟著跑江湖的學了不少道術,后來又回到了秀山村,當了神婆,也是名聲大振,外村的人都會找上門來。
太奶奶這一生懸壺濟世,經常免費義診,為村民看疑難雜癥等。
同時也觸動了別人的利益。
特別是破四舊的時候,太奶奶被關了起來,游街示眾,最后郁郁寡歡死掉了。
太奶奶的仇人為了報復她,為她做了樹葬。
樹葬就是挨著一顆大樹,挖一個一米深的洞,然后把人放進洞里,再用泥土填上埋好。
表面上看沒什麼,但是過了一兩年,大樹的樹枝,無數的分根就會把骸骨纏的緊緊的。
這樣對后人不好,會讓后人的生活越來越緊,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
而且這樹葬根本就不符合人埋的深度,不符合仙法所記。
人一定要埋到三到五米,這才符合三魂歸五行的輪回法則。
當年太奶奶的骸骨,就一米深,這樣會毀萬代子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