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我到了那柳樹下面的小石屋,里面一個穿著長褂青衫、柳葉眉,看上去仙氣飄飄的男子。
李俞跟我介紹是柳升,轉過另外一個時,她也只是禮貌的笑了笑,估計也不認識。
那男子挑眉看了我一眼,輕聲道:「黃昭元。」
或許是因為有柳升那樣仙氣飄飄的映襯,這黃昭元看上去有點邪性。
沒有半點妝容,卻比所有電視劇里,男主黑化還邪。
但不可否認,那張臉長得確實是好,讓我直接就想到的就是黑化男主了。
我剛自我介紹,還沒來得及說胡琦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媽就打電話來了。
在那邊哭天搶地:「胡古月啊,你快回來吧,胡琦要死了。有個人,真的按那死鬼在尸體寫的一樣,死了。」
2我媽說話,顛三倒四,還夾著個人情緒,但我還是大概聽明白了。
就是有一個和胡琦一樣,被那自殺女生寫在尸體上的人,死了。
所以我媽現在真的是害怕了!
她嗓門有點大,我幾句話安撫好她,然后有點尷尬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正想說什麼。
黃昭元直接開口道:「直接走吧,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其他的路上說。」
跟著徑直朝外走,直接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室上,挑眉示意我上車。
我握著手機,還有點摸不著頭腦,轉手摸了摸車鑰匙,記得剛才好像鎖了車的啊……
但李俞再三跟我強調,趙公子和柳升都確定這事,只有黃昭元能解決,絕對是靠得住的,讓我先回去,有事電話聯系。
我這才急急走過去,老實的坐在副駕駛。
黃昭元車開得挺好的,對我的車,似乎還挺順手。
我剛系好安全帶,我媽又打電話來了,一打就是哭,說如果胡琦死了,她也要跟著死,如果我不想辦法救胡琦,她做鬼都不會放過我的。
我聽著冷笑:「你都做鬼了,就和胡琦一起找那個害死胡琦的同學啊,你找我做什麼。」
我媽就是這樣,有點事就拿死逼我,卻從來不逼她兒子。
最后我告訴她,我在回家的路上,就掛了電話。
然后就又打電話給鐘信,想問他是不是有新的死者,他只說不方便告訴我,如果能說的話,剛才我打電話的時候就說了。
他畢竟是公職人員,但提醒我問初中教物理的吳萬海老師,他現在是學校的副校長,這事一直是他負責的。
我打過去,吳校長有點壓力,但知道我是記者,估計鐘信也打了招呼,這才說的。
自殺的女生叫廖小花,到底在尸體上寫了什麼詛咒,他也不知道,但聽說很邪。
而剛才我媽說死了的那個人,叫陳玉靈,在學校算是個校霸吧。
她膽子大且叛逆,父母親人都在外面打工,就自己一個人在鎮上租房,開學后,因為廖小花自殺的事情,也沒去上課,就整天自己在出租屋里。
鄰居說這幾天確實聽到她經常發出怪叫,開始也沒注意,畢竟她以前每天打游戲啊,帶人回來玩啊,全是鬼叫鬼叫的。
旁邊的鄰居和她溝通過的,不是家門口被丟垃圾,就是門上被潑臟水。
這些鄰居還特意在樓道安了監控,一旦她再往門口丟垃圾,就拿監控去報警。
所以陳玉靈在那一棟出租屋里,是人憎鬼厭。
這幾天聽到她叫的鄰居不少,但沒人在意她。
發現尸體,是因為尸體已經腐爛發臭了,這麼熱的天,尸體一兩天就會有異味。
聽說整個人,都不成樣了,可那個防著陳玉靈亂丟垃圾的監控里,從她那天傳迅后回來,再也沒有人進出過了,連外賣都沒有送過。
但直接死因,據說是吞了碎玻璃,肚子全部被扎破了。
她租的房間里,所有玻璃,全部被她砸得碎碎的,然后一塊塊的往嘴里吞。
鄰居也聽過她砸玻璃,但對她確實沒什麼好感,只是打電話給了房東,房東也煩她,所以也沒找她。
能這麼快聞到尸體的異味,也是因為所有的玻璃窗全都被砸了。
陳玉靈父母昨晚就已經知道她死的事情了,今天回到了鎮上,吵了一通后,只是要追房東的責,追學校的責。
「他們的意思,就是要賠錢。」吳老師年紀有點大了,唏噓的朝我道:「這事……哎,你回來再說吧。」
我掛了電話,才發現說了半個多小時。
心頭一點點的發沉,扭頭看了一眼認真開車的黃昭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才發現他沒用導航,而且我也沒告訴他去哪,走的路居然是對的。
「李俞和我說了,你老家哪的。」他見我瞥著,勾唇一笑。
可李俞根本就不知道我老家是哪的,因為我不大跟別人提老家的情況。
或許是長相原因吧,他笑得很隨意,可就是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邪魅感。
我理了理心緒,把事情從頭到尾跟他說了一遍,順便拿出本子,自己也一點點的記下來,梳理一遍。
黃昭元聽完后,只是朝我道:「如果說詛咒真的存在,你侄女她們確確實實霸凌了廖小花,讓她生不如死,以血命為代價,寫下了尸體之書,要報復你侄女她們,你還會想盡辦法救你侄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