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古月,我替廖小花謝謝你。」
我笑著將背包往肩上甩,可頭昏眼花的,差點栽倒。
還是一邊的黃昭元扶了我一把,將背包拿過去:「去吃飯吧。」
鎮上我還是比較熟的,就是我走出去的時候,很多人都看著我,目光說不上友善,也說不上惡意,就是冷冷的打量著。
找了個小飯店,點了兩個菜,黃昭元要了個雞蛋羹。
我到小飯店的柜臺借了插座,把電腦連上電源,插上網卡,在網上搜了一下,這件事已經完全爆了,引起了社會層面的大量關注。
郵件一封封的朝外跳,全是臺里領導的,不用點開,光是看跳窗都能知道他從原先的暴跳如雷,到后面讓我大力度跟進這個案子。
我有點無力的將電腦收好,正握著手機要開機,就聽到外面誰罵罵咧咧的大吼著。
跟著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人沖到飯店門口,拎起那裝潲水的桶,對著我就潑了過來。
還大罵道:「你他媽的誰啊,我女兒怎麼了,怎麼就成大惡人了啊!」
眼看那潲水對著我迎面撲來,坐在那里沒動的黃昭元,也不知怎麼做的,一步就竄到了我面前,單手摟著我,一手扯著我背包,直接就往柜臺后面的雜物間一竄。
潲水的餿味竄開,柜臺上擺著的酒水被沖倒,嘩嘩的倒了一地。
我站在雜物間的簾子后面,看著剩菜剩飯帶著水,慢慢的順著簾子往下淌。
店老板見狀大叫:「陳老二,你莫亂來。」
可那人見我躲了,直接把潲水桶對著簾子就砸了過來:「你這個死婆娘,你出來啊,你出來跟老子說啊!你這是讓我女兒,死都要背個罵名啊!你真的是有爹生沒爹養啊!」
我看著他,感覺他聲音有點耳熟,但也想不起是誰。
還是黃昭元將我往雜物間里面扯了扯,輕聲道:「是陳玉靈的父親。」
我這才想起來,在學校門口聽到過他哭嚎。
所以他現在來找我,是因為看到我在網上發的東西了?
他知道陳玉靈做了什麼,卻還這麼理直氣壯?
8我站在簾子后面,看著陳老二怒氣沖沖的拿著凳子和旁邊的碗盤什麼的砸了過來。
不知道是他不敢,還是準頭不夠,明明只隔著一個柜臺,卻怎麼也砸不到簾子這邊。
飯店老板也氣得去拉他,可外面又嘩的沖進來一波人,都抄著家伙,就往里面沖,嚷嚷著要打死胡古月這個婊子,如何如何的。
我不知道他們氣憤的是什麼,眼看店老板攔不住了,將背包拉好,轉身扯過兩個啤酒箱擋在簾子口,就要重新找出路。
黃昭元卻拉了我一把,將我摟在懷里,捂著我眼睛,跟著我只感覺身體好像一晃,就好像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踩空了一下。
等黃昭元放開我的時候,已經到了外面。
挺安靜的,應該離飯店有點距離,看樣子黃族長還是有點神通的。
「抱歉!」他朝我笑了笑,輕聲道:「他們這麼暴跳如雷,無非就是你戳破了事實,讓陳玉靈成了眾所周知的惡人,讓他們做父母的丟臉,也讓他們想要的賠償大大減少。當然看情況,不只是陳玉靈的父母,還有其他家屬。」
所以他們現在,反倒成了受害人了?
這點我將圖片上傳的時候,倒是想到了,可沒想到一出來,就被盯上了,這是有人通風報信,要不然怎麼這麼快就找到我了。
果然地頭蛇,本地佬,都是欺負不得的。
將背包拉好,我把手機開機,任由信息咚咚的跳。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黃昭元沉眼看著我,輕聲道:「就這麼放棄了?」
「你不是說我做完后,廖小花的怨靈就不會報復尸體之書上的人了嗎?那我也算救了這麼多人吧,至少都還活著,不會死了。」我握著手機,看著臺領導從原先發文字,到最后直接和我媽一樣,長條長條的語音,以及同事們炸了鍋一樣的各種問,只是苦笑。
我可能得換工作了,就是不知道趙公子會不會給我在他家安排個工作,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去找李俞蹭吃蹭喝。
我朝背包背好,朝黃昭元道:「回吧。」
說到底,廖小花終究是自殺,再查也沒什麼查的。
黃昭元卻站在我對面,輕笑著從口袋掏出那張黃仙皮,摸著黃仙的嘴角:「這剝皮的技術,真的很熟練啊,力度也剛剛好,皮子沒有被扯壞,連毛都沒有扯松。」
這是黃昭元第二次跟我夸贊這剝皮技術了。
我原先注意力全在日記本上,這會見他摸著那皮嘴角兩邊只有指甲般寬的傷口,猛的想到了什麼?
忙走了過去,忍著手抖,將那張從頭剝到腳。甚至連爪子都完整的皮握在手里。
剝皮是需要力氣的……
廖小花在自己身上寫完那麼多字后,無論是脫力,還是身體上的疼痛,她都沒有什麼力氣了,也沒有技術,將一只活著的黃皮子的皮剝得這麼好。
所以剝皮的,只能是……
廖海!
最先定性為自殺,是因為監控并沒有拍到第二個人進入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