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瞬間的突變讓我心神大亂,嘴里發出『嗚嗚』的叫聲,大力的掙扎著。
可接下來出現在耳邊的一句話,讓我瞬間安靜下來。
「桃之夭夭,你叫啥叫?再叫就把人引來了。」
呃……
桃之夭夭?
桃之夭夭是我的游戲名,現實中知道的人并不多。
當對方叫出『桃之夭夭』的時候,原本掙扎的我安靜了,一直緊繃的神經也隨之放松。
從身后的男人叫出『桃之夭夭』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來了!
不羈的風,他來了!
『不羈的風』松開制束的我手,將我轉了個圈,就這樣,二人四目,面對面的看著對方,誰也沒有先開口。
而我,也終于看到了『不羈的風』真實的面容。
修長的身姿、清瘦的臉龐,眉眼間好似有著難解的哀愁,這一看就是渾身上下充滿故事的人。
而當我看到那清澈睿智的眸子,剎那間,仿佛忘記了還在漫山遍野尋找我們連行舟和平航。此刻,我只想傾聽他的故事。
可對視的時間并沒持續太久,『不羈的風』很快伸手在我眼前揮了揮:「魂歸來兮~怎麼,嚇傻了?」
「呸!才沒有。」我強裝鎮定。
『不羈的風』笑了笑,并且有拆穿我的謊言,反而招手道:「跟我來,帶你去看個好玩的。」
「嗯?」我下意識的跟在『不羈的風』身后,同時小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不想我來嗎?」他反問道。
尷尬!
這讓我怎麼回答?
我說想,那豈不是等于對他表白?說不想,又多少有點違背心意。
就在我尷尬之際,『不羈的風』笑了:「我不是有意不回你消息的,只是想給你個驚喜。哈哈,沒想到等我上島后才發現,你們這邊的驚喜更大啊。
」
「……」
我翻了翻白眼,氣的牙癢癢。看樣子他已經知道島上的事了,卻還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真讓人生氣。
難道他一點都不害怕?
還是說,他是一個更加危險的人?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的潛意識已經告訴我:對方是個比連行舟和平航更危險的人,可我卻沒有半點害怕。與之相反的是,在『不羈的風』身邊,我有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20
雨后的山林,空氣中充斥著泥土和草木的清香,我跟在『不羈的風』身后,小心翼翼的穿梭在崎嶇的山道上。
走了約莫二十分鐘,『不羈的風』突然停下腳步,一臉嚴肅的轉過頭,對我說道:「你做好準備了嗎?接下來的場面有點血腥,我怕你受不了。」
「呃……」我先是一愣,隨后怔怔的點頭,毅然的說道:「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是我無法承受的了。」
「是嗎?」不羈的風似笑非笑的橫跨一步,并將我拉到前面。
泥濘的草叢中,滿是凌亂的腳印,還有一雙相隔數米的女式涼鞋被遺棄在那里。
看到涼鞋的那刻,我心中『咯噔』一下。
涼鞋!來島上的時候,只有茅葦穿了一雙涼鞋。
茅葦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北方姑娘,從來不會像小女孩一般打扮自己。所以那雙足足 41 碼的涼鞋,我記得十分清楚。
如今茅葦的涼鞋被丟在這里,周圍又都是凌亂的腳印,那豈不是說茅葦已經……
就在我猜測之際,耳邊傳來不咸不淡的聲音:「還要繼續往里看嗎?那個女人就死在前面的林子里,被兩個男人合力掐死的,死前一直在掙扎,哭著哀求了許久,老慘了。
」
「你……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憤怒的看著不羈的風。
他只是輕笑著:「不然呢?我只是個看客,插手游戲反而不好。」
「游戲!游戲!你還是人嗎?難道在你心中,殺人只是一場游戲?」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憤怒的叫著。
我不明白,為什麼世間會有這麼涼薄之人。作為一個男人,看著一個女人被殘殺,不光袖手旁觀,還在事后調侃。
就算你沒有救人的能力,那管好自己的嘴總行吧。
雖然我也殺了人,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罪人;可我卻做不到像他那樣,蔑視生命,視人命如草芥。
不羈的風搖了搖頭:「這世間最不能考驗的就是人性,若不是他們心存殺念,又豈會因為一條船的消失,而接連行兇?桃子,我也是為了保護你啊!難道在你心中,就沒想過殺掉他們嗎?什麼姐妹,什麼閨蜜,她們不過是打著朋友的名義利用你!而當真正危險降臨的時候,又有誰會想著你?」
不羈的風一邊說,一邊冷冷的指著前方的草叢:「那里躺著的,是你曾經自認為最好的姐妹吧!我要沒聽錯的,她在臨死之前可是高叫著愿意殺了你,來換取那倆男人的信任,保證自己不會在回去后向警察揭發檢舉他們。」
「什……什麼?」
我愣住了。
我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茅葦嘴里說出來的。
可回想起當時的情況,這話極有可能就是茅葦說的。
我記得很清楚,茅葦是在看到『巫帆和江檣』被殺后,嚇的跑出去的。在茅葦的意識中:島上活著的只有我、連行舟、平航和她四個人。
若茅葦發現了連行舟和平航殺人的秘密,她想自保、想讓連行舟和平航徹底相信她,那麼唯一的選擇就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