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我組織幾位同學一起到老師家里陪她跨年。
可他們卻一個接著一個地死在老師的家里。
而且,沒有一個人的尸首是完整的。
1
我叫唐宇,33 歲,是一名人民警察。
除夕夜,我約了 6 名高中同學一起去戴清姿老師家中拜訪。
她是我們高中時期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
這是她退休后過的第一個年,我們聽說她老公、孩子不在家,擔心她一個人孤單,所以我們決定一起來陪她跨年。
我們來之前,就想到了她家會很冷清,所以各自都準備了很多過年的東西。
我們六個男同學幫忙打掃衛生,布置屋子。
唯一的女同學方錦跟著老師一起進了廚房準備年夜飯。
老師原本無心過年,見我們來了,高興得合不攏嘴。
知道如今我們個個都事業有成,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
我們約定好,今晚要好好吃團圓飯、看春晚、守歲。
老師說她有著數之不盡的話要跟我們說。
我們將除夕夜的一切都幻想得特別好,然而,晚 7 點多時,二樓的電路突然跳閘了,我便獨自一人上樓檢查電路。
誰知道,沒過多久,突然,我就聽見樓下的衛生間里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
憑著我當警察的警惕,我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發生了兇案。
因為只有立刻斃命時,人才會發出這樣尖銳又短暫的慘叫。
緊隨著,我就聽見樓下老師跟同學們各種受到劇烈驚嚇的喊叫。
我迅速地下樓,只看見戴老師癱軟著雙腿坐在地上,同學們也是個個嚇得不輕。
我走近一看,只見方錦的身體倒在地上,滿地都是血,而她的脖子上已經空無一物。
兇手手法非常地干凈利落,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直接斬斷了方錦的脖子。
我在衛生間里,四處看了看,又看了看窗口,鄉下人家為了防盜竊都安裝了防盜窗,所以,兇手不可能從窗口逃走。
而根據我肉眼判斷,目前我也沒有找到兇手留下的任何痕跡。
最重要的是,我們根本就沒有看到方錦被砍下來的腦袋。
兇手好似憑空而來,方錦的腦袋也好似憑空消失。
「快報警!」
我吩咐道。
大家都被嚇得失魂落魄,哪里還能正常思考,聽到我的聲音,大家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找自己的手機。
然而,卻在這時,陸昊制止了大家的動作。
他問戴老師:「老師,您家是獨門獨戶,最近的房子距離這里也得七八分鐘的路程,是不是?」
戴老師也是驚魂未定,聽了這話只是呆呆地點了點頭。
「我剛剛就在院子里,沒看到有人進來過,」鄒濤環視了眾人一眼,「這意味著兇手就在我們之間,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建議他還是自首,這樣判刑會輕一些。」
鄒濤是律師,他懂法!
大家聽了這話都面面相覷,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條件反射般地拉開了。
因為,誰都有可能是殺人兇手。
2
夏朗蹲在尸體前看了看脖子處的切口,不忍地說:「切口平整,即便是骨頭也是立刻斷裂,我想象不到,什麼兇器能夠這樣把一個人的腦袋削下來?」
夏朗是醫生,我想他此時一定比我還痛心。
我作為警察,沒有保護好方錦。
他作為醫生,卻連救治她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共計七個人,此時都聚集到了客廳,圍著茶幾坐了一圈。
電視機也開著,正播放著春晚。
但為了不打擾我們談話,我把電視靜音了,只能看到畫面。
此時電視里熱鬧喜慶的歌舞表演與我們這里的陰森氛圍,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即便屋子里燈火通明,卻依舊無法掩蓋那種不可言喻的恐怖感。
我思忖了一會兒說:「大家說說看,聽到方錦的叫聲時,自己都在做什麼?有沒有其他同學可以證明?」
幾個男同學之中,林子安是長得最為柔弱的。
學生時代,班上的同學就笑話他,像個女孩子。
長大之后,他成為了一個詩人,滿身都透露著傷愁善感。
他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紅潤著雙眼,細聲說:「我在客廳里寫春聯。」
他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魏哲,「他能幫我作證,他在我旁邊幫忙。」
「是,沒有錯。」魏哲急忙點頭說,「我們兩個相互作證。」
夏朗接口道:「我跟陸昊在大門口掛燈籠,我們可以相互作證。」
坐在靠陽臺窗戶邊的陸昊點了點頭:「當時,我們還在討論戴老師這個房子裝修得不錯,就是獨門獨戶的,不太安全。」
陸昊是建筑設計師。
看房子的眼光,肯定是不會差的。
戴老師這房子是在鄉下建筑的一個兩層樓小別墅。
一層的面積大概有兩三百平米,適合祖孫三代一起居住。
門口的院子也很大,因為她丈夫是開大型貨車的,所以留著一塊很大的地方放車,這就更顯得這個房子很「孤單」了。
我瞧著還未開口的鄒濤,略帶懷疑地問:「我當時在樓上檢查損壞的電路,你在做什麼?」
鄒濤想了想回我:「我在院子里準備放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