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大家驚訝的目光,林子安不由自主地朝身后的戴老師靠了靠,細聲說:「我怕!生命是脆弱的,我不想死。」
這時,魏哲似乎也同意了他的意見,他說:「我電腦也連不上網,但信號塔人為破壞的概率是比較小的,我懷疑是不是有人在房子里,放了信號干擾器。」
「既然鄒濤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們把他綁起來,然后去屋子里尋找干擾器,只要我們能與外界聯系上,我們的危機就解除了。」
聽他這麼一說,大家便都同意了。
我找來了繩子,走到了鄒濤的面前,想要捆他的手腳。
鄒濤不服地瞧著我,「唐宇,你是警察,你就這點判斷力嗎?」
「我是說過遲早有一天,我會讓方錦后悔的話,可我那話的意思是,讓她后悔拒絕我。」
我感受到了,鄒濤現在很怕,他濕潤著一雙眼睛,傷心又委屈地說:「你以為我攔著你們報警,是為了幫兇手減輕處罰,做夢!」
他的目光逐一地從我們每個人身上掃過,「要是讓我找到兇手是誰,我要親手將他千刀萬剮。」
「他怎麼忍心?方錦是那麼好的女孩子,他怎樣能用這樣殘忍的方式殺了她?他還拿走了她的頭。」
說著鄒濤就哭了起來,男人有淚不輕彈,他這一哭,悲傷的氛圍猝然席卷而來,包裹著我們每一個人的身心。
我們顧著自己的畏懼,一門心思尋找真兇,卻無形之中忽略已故去的人,更是沒有心思為她的慘死而悲傷痛哭。
5
方錦是班上的學習委員,人長得漂亮、性格好,成績更是優異,是我們學校公認的校花,是無數男學生心中的女神。
她的死就猶如曇花的凋零,值得每一個人傷心難過。
我把繩子套在鄒濤的雙手上,「我也不希望是你,我不希望是你們任何一個人,但現在這是最好的辦法。」
他知道他無法拒絕,只能乖乖地就范,然后抽泣著哀求道:「請你們找干擾器的同時,也找找方錦的頭,總是在這個房子里的。」
他這一說,屋子里的恐怖氣息更為濃重,此刻,我看他們每一個人都感覺是戴著面具的。
時隔多年未見,誰也不知道誰變成了什麼樣子。
大家把方錦的尸體挪到客廳里,戴老師從房間里拿出一床白色被單,覆蓋在了她的身上。
我們決定兩人一組,分開去尋找干擾器,這樣彼此有照應,能降低我們內心的畏懼。
我與戴老師一組,負責整個二樓,因為二樓沒有人住,房間大多空曠,比較好找。
林子安與魏哲一組,負責一樓左側。
夏朗與陸昊一組,負責一樓右側。
鄒濤則被留在客廳里,為了限制他的行動,我還特意把繩子的另一端捆在了桌幾上。
然而,我們上樓沒多久,就聽見了樓下傳來一陣巨大的動靜。
等著我們下樓,只發現,負責一樓的四個同學都如同被點了穴般地立在那里,一動不動。
待我走近,只見鄒濤已經變成了兩截。
他的身體被人腰斬了,上半身留在沙發上,下半身在地上,周邊全都是血。
6
連續死了兩個人,還被封閉在這所房子里,誰能不怕?
我蹲在鄒濤的尸體前,一時都停止了思考。
兇手又是用了什麼方法,能夠把一個年富力強的男人,直接腰斬?
夏朗走近仔細檢查了傷口說:「還是一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腰斬,但我實在想不到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有這麼大的威力,能夠在人完全反應不過來的情況下,割頭,腰斬?」
「怎麼會這樣?」我自責極了,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是我綁住了他的手跟腳,是我把繩子拴在桌幾上,如果沒有繩子束縛他,他是不是可以逃掉?」
大家急忙來攔住我,戴老師抓住我的手,「唐宇,別這樣的,我們都知道,你也不想的。」
那邊林子安也很是自責,「我才該死,我怎麼能有這樣的提議?」
他是我們之中年齡最小的,性格也怯懦,戴老師又急忙過去安慰他:「你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現在不是我們自責的時候,我們要做的是,把真兇找出來,絕不能讓他再害人了。」
戴老師雖然年齡大了,但她在我們的心中,永遠如同黑夜里大海上的指明燈。
聽了她的鼓舞,我立刻振作起來,瞧著他們道:「剛剛在一樓的四個人都有嫌疑。」
「瘋了嗎?」魏哲大叫道,「你又開始懷疑我們?我們為什麼要殺他們?這樣殘忍的殺人方式,這是人能夠做到的嗎?」
林子安立刻神神叨叨地念道:「有鬼,這個屋子有鬼。」
他緊緊地抓住戴老師的雙手,一臉真誠地問:「戴老師,您在這里住了多久?這個房子有沒有臟東西?」
他的精神狀態頃刻變得格外瘋癲,他雙目無神地抬頭看向天花板,「如果我有罪,請讓上帝來迎接我,而不是讓這些魑魅魍魎來嚇唬我。」
「我這一生,嚴格律己,不以善小而不為,不以惡小而為之,我愛惜生命,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它們與我們一樣,都有被人尊重與愛護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