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不要!不要!我的手!啊!!救命!」
老公前方什麼也沒有……
我走上前蹲在他旁邊,大力搖晃他:
「老公,老公你怎麼了?」
或許是聽到了我的聲音,他安靜了下來,轉過頭一臉茫然,雙眼渙散地看著我,語氣哀傷地說:
「悅然,我的手指頭沒了,被一根一根地砍下來了,然后手也沒了,只剩下一只有兩個手指頭的手了……」
我看向他完好無缺的手,然后讓他靠在我身上,將他的手抓起放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安慰道:
「老公,你做噩夢了,你的手還在呢。」
老公發直的雙眼漸漸有了神,也有了聚焦。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松了一口氣,然后語氣很委屈地說:
「我剛剛睡在沙發上,看見一個人拿著刀站在沙發旁,我被嚇得掉到了地上,他抓起我的手,用刀一個一個砍我的手指,砍完手指砍我的手。」
「什麼人都沒有,你只是做噩夢了。」
「但是,那個感覺很真實,這麼多年做過那麼多夢,從來沒這麼真實過,我感覺我真的經歷了被砍手的痛感,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那個感覺太痛、太可怕了。」
「那你夢中的人長什麼樣,你見到了嗎?」
「看不清臉,什麼都看不清,我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身形,和一把刀,但是可以看出來個子很矮,就一個兒童的身高。」
其實我感覺,這不是簡單的一個夢,剛剛突然被打開的房門,以及我莫名感覺到的冷風,和老公身旁出現的菜刀……
這一切都在告訴我,我們家招惹上什麼了,但是我看老公還驚魂未定的樣子,沒打算告訴他我剛剛的經歷以及他還沒發現的那把菜刀。
我悄悄將菜刀藏在身后,然后安慰了他一番后,讓他回房間睡覺。
和老公一起回房間后,我第一時間就去看兒子。
還好,兒子沒有被剛剛老公的慘叫聲嚇醒,仍然在熟睡,我走過去親了下他的額頭,然后將他抱起。
又變回了原來的體重了。
心里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我的兒子是不是和今天晚上的事有關?
第二天老公和往常一樣出去上班了,我一個人在家帶兒子。
兒子坐在地毯上玩玩具,我在一旁發呆。
心里正琢磨著是不是該在老家找個道士啥的來驅驅邪。
突然,手機來了短信。
我拿起手機打開短信,是一個陌生號碼發的,只有兩個字:
「快跑!」
4.
發生昨晚那個事后,突然出現的這樣一條短信,讓我變得很敏感。
我撥了個電話過去,是一個成年男性的聲音,我小心翼翼地試探:
「喂,你好,請問你是……」
對方語氣顯得很莫名其妙:
「你給我打電話你問我是誰?」
「我剛剛收到了你的短信。」
「哦,是個老太太,她找我借手機說要聯系一下家人,她不太會使用智能手機,她要我幫她編輯短信發給你,但是她還沒說要發什麼,就被她家人拉走了,被拉走前,要我給你發了那兩個字。」
「老太太?」
我微微皺起眉頭,腦海里把自己認識的老人都想了一個遍,也沒想出來到底會是誰,我繼續追問:
「你確定拉走她的是她家人嗎?」
「應該是吧,老太太沒有反抗。」
「請問,你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哪?」
「我在陸戈灣水庫這邊的一個池塘釣魚來著。」
陸戈灣那不是我公婆家嗎?難道給我發短信的是婆婆?可是她干嘛要借別人的手機給我發短信?而且她現在看上去也不像個老太太呀,還是問一下吧。
「那,請問您說的這個老太太是不是身形有點胖,長頭發,右臉下方有一顆痣?」
「有沒有痣我沒注意,但是個很瘦弱、頭發花白的老太太」
掛完電話,我心里一團亂麻。
他說的那人不是婆婆,聽他的形容應該是個歲數很大的老太太,我不是本地人,是遠嫁過來的,這個城市我根本就不認識幾個人,更何況還是在公婆老家。
萬事皆有因,為什麼我家會遭遇昨晚那麼詭異的事情,為什麼會有個老人會給我發短信讓我快跑,以及兒子不正常的體重……還有之前回老家那一次做的奇怪的夢。
我有一種預感,這幾件離奇的事可能是有關聯的。
或許,再回一次公婆家能發現點什麼。
晚上本想和老公說,這個周末回老家一趟,但是老公卻打電話告訴我,今天公司要趕個項目,
晚上要在公司通宵加班。
只能明天再和老公說了。
把寶寶哄睡后將他放在床上,我把房門反鎖,然后又在房門前放了一把椅子抵著。
雖然我知道,如果真有什麼邪門的事要發生,那把椅子也沒什麼用,但是這種情況下,我也只能求一個心理安慰了。
我不敢將燈全部關掉,只在插座那弄了一個小夜燈,燈光雖然不明亮,但能讓我大致看清房內的狀況。
夜已深,我面朝寶寶進入睡眠狀態。
又做夢了……
這是...…醫院?
昏暗幽長的走廊,盡頭是一個大門緊閉的房間,上面寫著兩個紅色的大字:
「產房」。
這,好像是我兩次生產時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