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褻瀆了神明。
俗話說的報應大概就是如此了。
我看著榻上凌亂破碎的白衣,紗帳被風的輕揚起。
我甚至都不敢去確定,睡的是不是那位。
要真是那位,我爹拼了老命也保不了我啊!
天殺的,我一個不學無術的仙二代,雖然沒干過什麼正事,但好歹無過。
誰知兢兢業業,毫無存在感的我,也有買到假酒的那天。
故事的起因是天界新進來一批酒,傳說是凌霄仙子保存了幾千年的好酒。
當時我一聽,好家伙,這比我的年齡都大,那必須嘗嘗啊。
哪知拍賣的時候出了差錯,三界第一品酒大師也露了面,表示自己這兒有更好的佳釀。
倆人表面上競爭的十分激烈,把我們這群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以品酒大師一句「年輕人把握不住,聽我一句勸,帶著你的假酒去魔界說不定還有人相信,與我爭?誰的酒更勝一籌,我相信諸位自有分寸。」
并且現在搞活動,原價三千三百三仙石的醉浮生,現在只需要九塊九仙石。
那不賺大了?我樂呵呵的買了兩壇,甚至還在想今個兒幸運,出門撿了大便宜。
然后屁顛屁顛的找了個安靜處,準備好好品味這陳年佳釀。
留一壇帶給我爹,另一壇自己享受。
喝了沒喝出個所以然,我這種酒量不怎麼行的有理由懷疑這酒里估計摻了一整個北冥。
然后故事就發生在這時候,這酒沒滋沒味,后勁卻大。
于是,于是……
我貌似對著九天上那位神明吹氣來著。
九天上那位冷漠不染纖塵的神為什麼出現在這兒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勾著人家腰帶朝人家臉上吹氣。
人家清冷自持,我就揪著領子對著那薄薄的唇一口咬了下去。
嚶嚶嚶,我怎麼敢的阿!
而且,而且還。
我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暗中估量了一下。
我爹也是神,但是和眼前這位差了估計一個洪荒。
別說保我,這件事一出仙界都能把我除名嘍。
不過睡了便睡了,作為一個有擔當的仙,我決計等他醒。
希望他能看在……呃,昨晚那麼愉快的情況下,饒我一命,就算是懲罰,也不要搞得人盡皆知。
下定了決心,我便瞧著榻上人想入非非。
這也不是我色啊,實在是沒想到一向清冷若高山雪的上神,床上還是有點騷氣的。
正當我苦思冥想的回憶昨天的床笫之歡時,卻聽榻上傳來聲音,仿佛是剛睡醒,帶點沉悶。
「你還不走?」
我……
「您不懲罰我嗎?」我心虛道。
一道悶悶的笑聲,「昨晚沒懲罰夠?」
嗯?
嗯?
您有點離譜了吧!
不要對著小孩子說這些啊!
我老臉一紅,頓時像個鵪鶉縮了起來。
「你你你……」
「怎麼?」他緩緩坐了起來,墨一樣的長發披在肩上,側過身來看我。
胸前一大片吻痕,鎖骨上甚至有一排清楚的牙印,薄衣隨意披著,露出光潔的肩膀來。
這一切都出自我的手筆。
我呼吸一頓,心道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提褲子不認人了。
留下一句:「對不起。」繼而逃之夭夭。
回去的路上在北冥邊上洗把臉清醒清醒,意外遇到了北冥神君。
北冥神君:「見鬼,誰那麼缺德,往海里倒了一滴醉浮生,難怪我這幾天昏昏沉沉的,小阿九,洗臉回家洗去,一會兒醉倒了我可不管。
」
「你不早說……」我搖了搖頭,頓時覺得頭腦發昏,臉頰也燙了起來。甩了甩手上的水,周圍瞬間充斥著淡淡的酒香,聞之即醉。
恍恍惚惚的,看北冥那張白如玉的臉,都似乎飄著奶香味。
北冥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呀,你的臉這麼紅。」
我不知道是怎麼,可能醉了就有勾人家腰帶的習慣,至于什麼時候出的手自己都不清楚,剛還看熱鬧的北冥沒料到這一手偷襲,被我一拉,撲了過來。
按理來說我能抱得美人歸了,但是這種感覺不太對。
我怎麼凌空了?
我又晃了晃腦袋,雙腿一蹬,確實是凌空了。
是誰?是誰把我拎了起來!
「上神,您怎麼……」
北冥瞪大眼睛看著我身后,驚詫道。
我歪了歪頭看著北冥,哄小孩似的:「噓,我成為上神還為之過早呢。」
卻聽身后悠悠傳來一道聲音,傳在耳邊如落指之冰雪,帶著碎碎涼意。
「我途徑這兒便瞧見神君被輕薄,神君沒事吧?」
有點耳熟,不過北冥神君居然被輕薄了!誰輕薄的?
我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當即也義正嚴詞的問:「誰那麼大膽?北冥神君直言,我一定饒不了他。」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一只手還勾著人家褲腰帶。
北冥臉色不太好看,然后我被迫轉了個身,對上一張好看到驚人的臉。
「無塵仙,誰的腰帶也勾啊?」
聲音冷,似乎還帶點壓制的慍怒。
我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大腦空白,但還是自然而然的笑笑緩解尷尬。
然后對方冷笑一聲,大概是生氣了。
「天界容不得這等輕薄之徒,人我帶走了,神君好好凈化北冥,否則又有不知情的人吃虧,那可是神君的過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