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找我爹有事的。
我走神了半天,不知何時瑤池仙子站在我面前,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暗罵一聲見鬼,趕緊溜走。
更見鬼的在后面,北冥神君神色匆匆的趕來,見了我話也沒說,一臉凝重的也去了我爹的住處。
我隱約有種不好的感覺。
仿佛是應了心中所想,忽的狂風大作,天邊黑了一塊兒,一個小小的漩渦在其中,散發著未知的力量。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我僅一天的婚事黃了。
這兩件毫不相干的事不知怎麼牽扯了起來。
扶塵說這異象他會解決,不過得借助焚蓮仙體。
不巧,我這一代就是焚蓮,我爹是神體,就我一個仙體。
我爹正要將婚事推后,扶塵又說:此事非小,恐怕令女的婚事要暫時取消了。
言外之意:這件事很難辦,可能我要跟他很久很久。
我爹一向以天下為己任,而且扶塵都這麼說了,他唯人家是瞻,居然也答應了。
在我被眾人凝重的目光下被帶走的時候,我嘗試著掙扎了一下。
「……那就是個小洞啊……」
我爹:胡鬧!好好幫著上神,如果偷懶,你休想再回來。
這一吼毀滅了我好多溫柔。
我委委屈屈的被帶走了。
路上:
扶塵:「不小心壞了你的姻緣,你不介意吧?」
我趕緊拍馬屁:「哈哈,能幫上上神的忙是小的的福氣。」
扶塵冷笑:「你真打算嫁人?」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變臉,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扶塵大怒,「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要嫁給北冥神君啊,怎麼啦?」
我很懵逼。
「對了,這事估計多久能解決啊,我著急呢。」
萬一北冥反悔就不好了。
也就北冥神君笨笨的,眼睛又瞎,才能看上我。
要是他回過味來再娶了別人,我就沒人嫁了!
我很關心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惹怒了人家,他一甩衣袖,冷冰冰道:「怕是永遠也解決不了。」
什麼!
我大為震驚,這不就意味著我下半輩子只能和扶塵填補漏洞了?
我難道真的要孤寡一生?
這短短的一瞬間我想了很多,思慮下可憐兮兮的拽住了某人的袖子,「您那麼強大,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呀!」
扶塵冷笑一聲,并沒有搭理我。
很顯然他不高興,至于為什麼不高興我實在不明白,明明不開心的應該是我呀!
嗚嗚嗚,我覬覦北冥的地盤好久了!
扶塵住的是疏云殿,我遠遠瞧見那隱藏在云海深處的一方琉璃墻瓦,方才的失落一掃而空。
出息了出息了!能去疏云殿看看也不錯。
不過再怎麼說這也是個單身男人的家,我故作勉強的露出遲疑的神色。
一抬頭,人沒了——
人呢?!!
那麼大一個人呢?
奧,來了個不認識的。
小仙娥眉眼含笑把我帶去了疏云殿旁邊的旁邊的旁邊再往下兩千米的宮殿。
抬頭一看:流風閣。
我笑嘻嘻的感謝了一番仙娥,抬頭望見那一角琉璃宮,喉嚨里像被卡了黑山老妖的拖鞋,一時說不出話來。
然后接下來就是我在流風閣發呆的日子。
每次下場雨我都懷疑是扶塵的洗腳水,只能暗暗詛咒他腳上生瘡,我不承認這是無能狂怒。
到第三天,還沒等到有人找我辦正事,我很詫異,很心急,但我不說。
我去后山溜達。
要不說隨便轉轉就有奇遇呢?這不,看到一只剛成仙的狐貍。
我怎麼知道他剛成人?
因為我打眼一瞥——了那麼幾秒,目睹了它成人的過程。
好家伙,好家伙!
這可不興看啊!
我趕緊靠近了些看的更清晰。
那狐貍能和人一樣嗎?即使他現在是一個光溜溜滑膩膩的人,也改不了是只狐貍的本質。
我看狐貍,那有錯嗎?
等到小狐仙穿著半露不露的衣服走到我跟前的時候,我還在心里自我辯解的歡快。
再一回神,眼前已經是一張居高臨下的臉了。
那雙上挑到一個妖媚弧度的眼睛冷冷看著我,薄唇抿著,死死盯了我一會兒才神色不自然的叫了一聲:「主人。」
「認錯人了吧。」我趕緊要遁,拜托我不想負責,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在胡說八道。
然而小狐仙仿佛并沒有意識到問題關鍵所在,撐起手將我困在石頭邊,很是看不起我一樣。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只要你把我帶在身邊好好照顧,我們就相安無事。」
「我為啥?我圖啥?我沒錢養你!」
我趕緊推辭,想扒拉開他的手跑。
我承認小狐仙確實長得好看,但好看能當飯吃嗎?何況我現在寄人籬下,自己都活不好。
小狐仙不耐煩了,下一秒懷里多了一只毛茸茸的狐貍。
「養我對你沒壞處,你不是想跟那位神一起嗎?我幫你。」
我丟!
我趕緊拎起它瞪眼警告,「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神獸的技能之一,觀心,別說了,我要睡了。」
說著就蜷縮在我懷里閉上了眼睛,像是很累的樣子。
震驚的說不出來話的我抱著狐貍搖搖晃晃回了流風閣。
今天仍舊沒人找我干正事,晚上吃過飯,我躺在院子里的石頭上嘆氣。
狐貍的一句話給我整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