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說它會觀心,說我想跟扶塵在一起。可問題是我怎麼會這麼想?
那可是神哎!活了那麼久身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我想跟他在一起?我自己都不信。
再說我自己喜歡誰我難道不清楚?
深以為然的我瞅了一眼身邊的狐貍,覺得這麼久了該喝點水了。
于是接了點水放到他跟前。
狐貍不搭理我,我覺得它可能不知道這是水。于是又放的近了點把它的腦袋往下按了按,示意讓他喝。
狐貍撇了我一眼,想逃開。
我趕緊抓住它,將它的嘴巴按進水里,示意這是水,趕緊喝點。
狐貍忍無可忍:「我不喝!我不渴!還有你想說什麼直接說!我能聽懂!」
我差點忘了,干笑兩聲:「我都忘了,你不喝水?這麼久了你應該喝點啊。」
狐貍跳到一旁的書桌上,給了我一個警告的眼神,又閉上了眼睛繼續睡覺。
說來流風閣位置不錯,在天界跟凡間的那條線上,日暮是千萬里霞光在腳下,如同人間的十里紅妝。
而夜間便有星辰似海,仿佛要將人溺死在這浩瀚中。
扶塵這時便來了,一慣的清冷氣質,見我時恢復了平日威嚴,不茍言笑的。
彼時我正倚在院中榻上,瞧著一池瀲滟發呆。驀的聽他一句:
「困了?」
我神色悻悻,聳了聳肩,沒作答。
無聊是真的,但秉持著我爹從小教育我能力多大責任就有多大的理念,我也不說。
但是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我不高興。
廢話,整天在這兒無所事事,剛談好的婚事泡湯,撿了個狐貍跟祖宗似的,能高興起來那就有鬼了。
很顯然扶塵即使看出來了也不打算怎麼著。
他站在我跟前,直挺挺的杵在那兒,沉默……
氣氛一時微妙了起來。
腦海中忽然蹦出一些莫名的情景。
要說不說我跟他的關系本來就有點難以啟齒,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也就我這個時常腦抽的,忘了那件事可以當做無事發生。
人多的時候還好,現在就我跟他——
頓時感覺自己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
「哈哈!」我突如其來的笑了兩聲,試圖打破這個場面,順帶讓他趕緊走。
「上神是困了嗎?天色確實不早了——」
我善解人意的看了一眼天色,就撞上不遠處石桌上的狐貍抬了一下眼皮,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接著嗖一下閃到了星河邊,這短短兩秒的時間,我大腦飛速運轉居然開了竅,大喊一聲「狐貍!」
飛速奔了過去想接住。
哪知死狐貍在星河邊拐了個彎,安然無事跑到另一邊去了,我沒剎住,一下子沖到了河里。
噗通一聲巨響,濺起來的水花足有兩尺高。
掉進去的一瞬間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它爺爺的,你不往扶塵那邊沖讓我剛好撲到他懷里,往河邊沖什麼鬼?
我簡直想淹死了,尷尬到吐血。
在河里潛了一會兒沒找到一個完美的理由,忽的腰被一只手勾住,直接將我撈了出來。
放在岸邊的時候我差點跪下,只能不住的干笑,「死狐貍,這麼調皮。」
扶塵嘴角抽了抽,「哪兒來的狐貍?」
我彎著腰咳嗽了一會兒,正想說后山撿的,忽的意識到腰間發緊,被環住的地方微微發燙。
他手還沒放開。
臉頓時一紅,呼吸都不敢了。
該死,我居然在想著只要我不呼吸他就意識不到這件事。
死東西,平時看著清清冷冷的,身體不照樣是熱的?
要是不隔著衣服的話——
我剛又要想入非非,就感覺腰間一松,直接撲倒在草地上,驚起一大片螢火蟲。
「你在想什麼?」頭頂傳來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刻意壓低了幾個分貝,倒不像是詢問,像引誘了。
我能想什麼?其實那件事再來一次又能怎麼樣呢?
等等!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我立刻開始狡辯:「你色才會看別人都色,少在這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自小讀的圣賢書,哪兒像你久經風月,會胡思亂想那些!」
「我有說過你在想那些嗎?」
他笑意更甚,簡直是不加掩飾的愉快了。
我一愣,隨即面紅耳赤的差點鉆地里去。
丟!
臉!
趴在地上差點想把面前的草啃了,以緩解這極致尷尬。而面前人腳都沒挪挪,眼神壓的我幾乎要掉落凡間。
「我喝醉了。」我翻了個身躺在草地上,臉也不紅了也不害臊了,直勾勾的盯著扶塵那張白玉似的臉。
要不說是第一絕色,我這個死亡角度都看的他毫無死角,每一處都勾勒到極致,造物主都難以刻畫出這般風姿。
「嗯?」
他沒想到我能好意思這麼認真的說出一句假話,愣神間就被我抓住了衣袂拽了拽。
臭冰山,讓你看我笑話。不折騰死你!
我蹬了蹬腿,死死攥住他的衣袖,打滾撒潑。
「嗚嗚嗚,人家以為喝一口沒事啦,怎麼這麼暈!扶塵,怎麼有三個扶塵……嗚嗚嗚,你把我婚事吹了,我嫁不出去了怎麼辦~我阿爹說最討厭不負責任的人了,所以我很負責任的,你你你,你活了這麼久,是不是喜歡過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