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自己房間,發了條消息出去:「幫我查個人,王軍。」
王軍太積極了。
我請他來,是做我保鏢,他要做的就是保護我的安全,可他對調查王燕消失特別熱衷,尤其是昨天提到夢夢眼睛很像,讓我敲響了警鐘。
發完后,小張留下應付,我跟王軍借著夜色的掩護,去查白天那座荒蕪的院子。
12
出門之前,他好像在發信息,看到我過去,他馬上把手機收到口袋里,似乎是怕我看到什麼。
我們很順利就進了棺材房,我打開手機手電筒,跟王軍細細查看破屋子。
除了棺材,里面實在沒什麼東西。
王軍上手推了推,每座棺材都被封死了,沒什麼問題。
屋外貓頭鷹猛地叫幾聲,風吹起破布簌簌作響,嚇得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就在這時,棺材邊伸出一只慘白的手。
我驚叫一聲,那手速度極快,一把打掉我手里的手電筒,并且死死捂住我的嘴,四周一片黑暗,我拼命掙扎,喉嚨里發不出聲音。
好在響動驚動了王軍,他揍了那人幾拳,那人不得不松開我,對付王軍。
我大口喘著粗氣,感覺自己剛才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光線太暗了,我一時摸不到自己的手機,只看到兩個黑影滾做一團,分不出到底誰是誰。
那人就算被揍,也不吭聲。
過了好一會,一前一后兩個人影沖出了院子。
烏云閉月,只能看到那人個子很高,等我摸到手機打亮手電筒,為時已晚。
院子里只剩下一人,我仿佛又聽到了咚咚聲。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撞擊棺材板,說不出的瘆人。
正遲疑要不要上前查看,王軍回來了,古怪的聲音也突然停了,四周一片死寂,仿佛那聲音只是我的幻覺。
王軍臉上帶了傷,神情陰鷙:「被他跑了,沒看清長相。那人力氣很大,不太壯。他被我傷了左手,明天咱們留意看看誰左手有問題。」
很奇怪。
是我們夜闖禁地,為什麼反而是對方這麼怕被我們看到真容?
我們回去時,小張正在院子里焦急地東張西望。
見我們回來,他長出一口氣,我注意到他的鞋底有淤泥和枯葉。
小張解釋:「你們出去調查,我也沒閑著,去隔壁聽了聽墻角。」
「原來王寡婦是自由戀愛嫁進村子里來的,她老家是四川的。還有,夢夢是大牛的未婚妻,村長說等咱們一走,就安排他們結婚。」
「免得到時候她被迷了眼,生出別的心思。」
大牛少說也有二十五,夢夢還跟豆芽菜似的,這兩人怎麼著也湊不到一塊去,何況大牛腦子還有問題。
我們邊說邊進屋,王軍背過身,當著我脫下身上的臟衣服。
他背上有兩道經年的疤痕,像是兩條蜈蚣盤踞。暗沉沉的燈光里,隨著他的動作,每一塊肌肉的線條都在起伏。
我避開視線,聽到他說:「我也打聽到了,觀音村的女人不外嫁,如果非要娶,要麼就換個女人進來,要麼就拿二十萬。」
我吸了口涼氣。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換嫁的陋習。
小張嘖道:「二十萬,這在山里可是一筆大錢。」
王軍點點頭:「嗯,差不多是從外面買個媳婦的錢。」
山間的夜里很安靜,他話音剛落,夜風里送來了女人隱約的哭聲和男人的咒罵聲。
這些哭泣聲,是來自光明處的女人。
說不定還有更多隱藏在黑暗里的眼淚,是我們看不到的。
我的姐姐王燕,她會在其中嗎?
王軍深深吸了口煙:「我覺得他們藏起了村里的一部分女人,我們現在看到的,只是他們愿意給我們看到的。」他自繚繞的煙霧里看我,「你真的要繼續查下去,接下來會越來越危險。」
小張絞著手:「徐姐,咱們要不報警吧,這事情太復雜了,就靠咱們三個,太危險了。」
13
沒有證據,報警了又有什麼用。
而且王軍也已經找外面的人打聽過,這幾年有好幾撥警察來查過了,都沒查出個所以然。
要麼是這村子真的干凈,要麼,就是他們有一套完整的應付辦法。
這天晚上,我睡得不安穩,做了一晚上的夢。
夢見王燕被關在棺材里求我救她,可我被無數的蜘蛛網纏住,根本動不了。
第二天一早,我整個人都蔫蔫的。
可該做的事情還要做。
王寡婦熟女韻味,夢夢少女嬌怯,兩相組合,能吃到絕大部分的用戶紅利。
我帶著她們拍了一個小視頻,發出去后反響果然不錯,很快就引了上千粉絲去她們新開的抖音號。
樂得村長合不攏嘴。
夢夢看到那麼多人對她的肯定,臉上也露了一點笑容。
趁著這工夫,王軍溜達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對我搖搖頭。
看來,關于那個左手受傷的人,他沒有線索。
王寡婦搖著扇子,笑盈盈直勾勾地盯著王軍。
大牛坐在一旁,拿著橙子翻來覆去地玩。
我問王寡婦:「你長得好看又年輕,怎麼沒想著重新出去看看?」
王寡婦狐貍眼一挑:「我帶著倆孩子,怎麼走呀?而且這村里的男人這麼多,隨便我挑哪個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