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她大哭了起來，投入到了我的懷抱。

雅琪死了？

我感覺腦子都要炸開了，心里疼得不行，因為雅琪是我閨女啊。

可是結婚證是怎麼回事？

假的？

他們故意騙我！

我莫名地暴躁起來，一把推開于淼道：「我知道了，你們就是想把我搞瘋，然后你們就能在一起了，我不會上你們的當！」

「你夠了田丹，你說這結婚證是假的，那我就帶你看看這些是什麼！」肖凌吼道。

7

肖凌很粗暴地將我拉起，直奔車庫去了。

繞過一個樓梯，我們來到了別墅的車庫。

肖凌打開燈，指著車庫道：「你自己看，這些都是為了你才收起來的！」

車庫里面沒有車，但卻堆滿了箱子。

靠墻的位置，放著許多被灰布蓋起來的東西，大小不一，像是相框？

我木木地走過去，拉開了一個灰布，果然是相框。

照片中，于淼身穿白色婚紗站在前面，滿臉都是幸福的笑意，依偎在肖凌的懷里。

他們在對視，眼中都是幸福與甜蜜。

下面還有一行字，標明了日期，正是我印象中我和肖凌照婚紗照的日子。

這怎麼可能？

我瘋了似的掀開其他灰布，下面都是婚紗照，于淼和肖凌的。

而且我還看到了一張合照，是我和肖凌，還有于淼三個人的。

肖凌站在中間，我在左面，于淼在右面，我們都把頭放在肖凌的肩膀上。

嘶啦。

我聽到撕膠帶的聲音，轉過頭便看到肖凌將紙箱子打開了。

紙箱子里面，全部是玩偶與樂高積木，我印象中雅琪最喜歡玩樂高了。

于淼撲在了箱子上，哭著對我說：「丹丹，這些都是雅琪的玩具，樂高基本都是你給她買的，她最喜歡這些了……」

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許多丟掉的記憶，都回到了我腦中。

8

我似乎丟掉了很多記憶，但在這一刻，卻都找回來了。

婚紗照那天，是于淼全程陪伴我和肖凌。

最后合照的時候，她委屈巴巴地說，她都沒有男朋友，能不能把老公借給她照張相呢？

當時我并沒有在意，求著肖凌和她合照。

「你們騙我，這些照片都是 P 的！」我死死盯著他們。

然后，我把婚紗照當天的事情，如數家珍一般說了出來。

于淼搖頭痛苦道：「丹丹，你醒醒吧，那些話都是你說的，我求了肖凌好久，他才同意和你合照……」

那些話是我說的？

我用力敲了敲腦袋，記憶似乎錯亂了。

肖凌嘆息一聲道：「丹丹，自從雅琪出事后，你就因為愧疚病了！」

「醫生說，你是因為太愧疚，所以把自己當成了淼淼了，你潛意識里認為，你應該承擔痛苦！」

「如果你不信，結婚證，結婚照，一切我們都可以去查證！」

「或者我們去見你的主治醫師也可以！」

我聽著肖凌一口氣說完，忽然間像是失去了力氣，整個人癱軟下去。

「肖凌，你別傻站著，把丹丹抱回去！」于淼忙過來扶著我，可我卻沒有力氣站起來。

我被肖凌抱在懷里，頭是暈暈乎乎的，可我卻覺得肖凌的懷抱很熟悉。

如果于淼和肖凌才是夫妻，那我為什麼會對肖凌的懷抱感覺到很熟悉呢？

9

我被抱回到房間，這是主臥。

床后的背景墻上面，還掛著我和肖凌的婚紗照。

我還在肖凌的懷里，便指著婚紗照問：「這不就是我和肖凌的結婚照嗎？」

「你仔細看，是 P 的！」

肖凌說著話，抱著我靠近了一些。

我仔細看，照片中女人的臉是我的，但身材明顯更豐滿，我沒這麼火辣的身材。

而且頭與脖子處，的確是有些不自然。

肖凌將我放在了床上，于淼幫我蓋好了被子。

我忍不住問道：「可是肖凌抱著我的時候，給我一種他經常這樣抱我的感覺，很熟悉，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我真的幾乎每天都要抱你！」肖凌有些氣急敗壞道，「你每次發病，我都要裝作是你老公，抱著你哄著你！」

一些雜亂的回憶，再次涌入我腦中。

這一年中，我似乎經常暴躁易怒，似乎還用碎玻璃片，刮傷過于淼……

記憶是模糊的，所以我想驗證，我將于淼拉過來，看她左手腕，沒有疤。

「在這面。」于淼苦笑伸出右手，在大動脈處，有一道疤，「還好你力氣小呢，不然我就被你割腕了呢。」

原來，我真的病了。

我滿眼愧疚地看著于淼，拉起她的右手說：「淼淼，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肖凌，對不起雅琪，我該死！」

10

恍惚之中，我在痛哭中失去了意識。

夢中，全部是那天露營的場景。

但我應該是在夢中發病了，因為我又把我當做了肖凌的妻子。

我們在河邊扎好帳篷，地面上鋪著雅琪最喜歡的小熊地墊，上面擺滿了雅琪喜歡吃的零食。

肖凌蹲在燒烤爐前生火，在夢中我都能看到他被炭火熏黑的臉。

然后于淼從帳篷中出來了，她伸出手對雅琪說：「雅琪，干媽帶你去玩呀？」

「我要媽媽陪我玩。」雅琪躺在我面前滾來滾去，我覺得她像是一只肉嘟嘟的大蟲子。

于淼笑著說：「媽媽還要寫稿，你乖哦。」

「好吧，雅琪是懂事的好孩子，不能打擾媽媽工作，可是明明是露營嘛，為什麼還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