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今天的事有偶然性,不過可以繼續嘗試,我聽說這個暴徒經常在人多時,隨意對某個人下手,一刀就跑,絕不耽擱,這次你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四哥贊同道。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們!」朱小雅由衷道。
「不用謝!」我摸了摸后腦勺。
接下來我和四哥分開,分別送兩個女生回家。
「周凱,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小區樓下,朱小雅深深看了我一眼。
沒等我問及什麼人,她又露出了淺淺一笑,一時間,世界似乎美好了許多。
「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走了,明天再見!」朱小雅說完就跑上樓了。
我搖了搖頭,只覺女孩子的話深奧難懂。
回到家后,我馬上聯系了謝子。
「你在玩火!」電話那頭的謝子非常嚴肅。
「為什麼,今天明明已經成功縮小了尋找危險的范圍!」我有些生氣。
「如果在你指出那個暴徒后,卻沒有控制住他,那會發生什麼?」
「我……」
我說不出話來,后背瞬間起了雞皮疙瘩,那樣的話,暴徒走投無路,必然導致更多無辜的人受害。也就是說,縮短尋找危險源范圍的代價,就是增加無辜人的安全風險。
我的一腔興奮消失了,我所謂的發現似乎也無意義了,一想到許玲玲和朱小雅在今晚離別時,所露出的希冀眼神,我氣悶到幾乎窒息。
「事實上,你這樣做和雷子那次沒有本質區別,只是雷子那次你更極端些,也因此使得更多人受了傷。」
「當你試圖改變結果的同時,結局也正在向更糟的方向發展,凱,放棄吧,現在還來得及!」謝子頹然道。
「我不信!」
「我不相信!」
我有些歇斯底里,謝子并沒有搭聲。
「對不起謝子,我不該沖你喊。」我努力平復自己。
「我不會怪你,你也可以說我是個懦夫。事實上,我也曾像你現在這樣,可結果永遠是殘酷的,我真的怕了,也倦了!」
我倆一塊沉默了很久。
「明天會是誰?」我的嗓子有些嘶啞。
「我不知道。」
「什麼?」我大吃一驚。
「我不是先知,我只是有時會看到一些事情,可是明天的事情我看不清!」
「這樣意味著什麼?」我做好了心理準備。
「意味著你很難有所改變。」謝子好像咽了一口水。
「如果我硬要干預呢?」
「你很可能會死!」
「你也這樣做過對嗎?」我想到了他曾說過的那個被碾壓的小女孩。
謝子沒有回答。
「還有一件事,如果你過度利用『目擊死亡』這個條件,這個條件可能會被剝奪,極端情況就是你一直躲避,這樣一來,他們死亡的觸發條件也會變得更容易,而你也可能會遭遇危險!」
「我知道了!」我長吁了一口氣,掛斷了電話。
我閉了燈,合起眼睛,卻睡意全無,不停地胡思亂想,直到劉越在我腳尖處的畫面浮現于腦海,我猛然坐起,接著又緩緩躺下。
……
昨夜我幾乎沒睡,內心不斷在天平兩側搖擺。今早我在枕邊留了一封信,我希望晚上回來親手撕碎它。
我早早就來了學校門口,四哥也像前幾天一樣,和我一起等待。
「今天是誰?」四哥看起來很樂觀。
「全部!」
「什麼?」四哥瞪大了眼睛。
「今天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嚴肅道。
「你認真的!」四哥也跟著嚴肅起來。
「謝子也無法預測今天會怎樣!」
「你已經想好了吧。」四哥微笑道。
「你不該再跟我蹚渾水了。」我搖了搖頭。
「去你的,敢看不起我!」四哥捶了我胸口一拳。
我也反捶了他一拳。
「你們兩個大清早在這里靠互毆鍛煉?」擼哥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
「你怎麼來了?」我大吃一驚。
「傷好了就回來了唄,徐放和薛華還在醫院躺著呢!」擼哥沒好氣道。
「還躺著就好!」四哥慶幸道。
「你說什麼?」擼哥以為自己聽錯了。
「四哥你先和擼哥回教室吧。」我遞了他一個眼神。
四哥見狀拉著擼哥走了。
「你為什麼每天都在門口站著,是要截什麼人嗎?」馬濤走到我身邊說道,我才發現,這是個在班里幾乎沒有存在感的人。
「沒什麼,就是有些別的事!」我敷衍道。
「如果你要找李飛和郭強的麻煩,我可以幫忙!」馬濤說完便離開了,留我一人愣在原地,這兩人還真是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