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手機根本就沒信號,打也打不出去。」
同學們圍坐在火堆邊建議道。
「這麼大一艘船出事,政府肯定會很快派人營救的,我們就等著好了。」
「你們放心,知道我出事,我爸爸肯定著急死了,說不定明天就派人來救我了。」
張倩撩了撩黏在一起的劉海,嘴角微揚,「我爸可是安氏集團的經理,你們放心好了。」
「天吶!安氏集團!那我們可就靠你了!」張倩的跟班們殷勤地跪在她身后捏著肩膀。
「放心,大家就安心等待幾天吧。」
話音剛落,「咕咕——」大家的肚子不約而同地響了起來。
距離翻船已經過去了將近八個小時,大家大多數都只喝了點椰汁。
「哎呀!我記得我的箱子里有我爸從丹麥帶給我的巧克力。」張倩開心地將她身后的行李箱打開。
里面除了衣服就是化妝品,以及少量的零食。
張倩大方地將巧克力分給了在場的人,「這是爸爸從丹麥特地給我帶的,聽說是很著名的糖果大師做的。」
同學們都驚嘆:「哇,你爸爸對你這麼好,肯定很快就來救你的。」
我拒絕了指甲蓋大小的巧克力,起身朝著海邊走去,看看能不能找點吃的。
不遠處的礁石灘,海水已經退潮了,找一下應該能撿到一些海貨。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是南竺。
我好奇地問他;「你不吃巧克力嗎?」
他垂著頭,踢著地上的石子,「那玩意兒不頂飽。」
果不其然,我在礁石堆里找到幾個小螃蟹,可惜只有拇指大小,塞牙縫都不夠。
其他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礁石,沒有光,對我這個趕海新手不太友好。
看來明天要想辦法做個火把。
實在沒東西撿了,我回頭找到南竺。
看到他蹲在一塊大石頭面前搗鼓著什麼。
走近一看,他正拿著一塊石頭用力往礁石上擊打。
「這是……生蠔?」沒有燈光,我湊到他腦袋邊看。
南竺不自在地往后靠了靠,「是牡蠣。」
他將鑿開的牡蠣肉扣了下了遞給我,「嘗嘗嗎?味道還不錯。」
我猶豫地看著如此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不會拉肚子吧……」
南竺:「嘗一個不要緊的。」
我湊近他的手心,吸溜一下將肉吸進嘴里。
「哇!甜的!」
我興奮地找了塊石頭準備來個牡蠣自助。
卻發現遠沒有我想得那麼簡單,這里的牡蠣數量不多,而且外殼極為堅硬,和石頭長得很像。
黑燈瞎火地砸半天卻發現砸了塊石頭。
累得個半死,一塊肉都沒吃到的我終于放棄。
帶著我的迷你螃蟹和幾個螺打道回府。
回到沙灘,發現火堆多了幾個。
而我們撿回來放在一邊的柴火,也只剩幾根木棍了。
我看了眼隔壁張倩新生的火堆,兩根我扛回來的最粗的木棍正在火里燃燒著。
我撇了撇嘴,將螃蟹和螺放在生蠔蓋子里,再放在火堆旁,準備再去撿點柴火。
南竺攔住我,「你留在這兒,我去撿。」
我為難地看著他的手。
「你的螃蟹要跑了。」南竺看了眼滋哇亂爬的螃蟹。
我一聽,立刻往地上一坐,「快去快回,我幫你看著你的牡蠣。」
南竺微不可見地笑了笑。
「靜靜,我們來敷面膜吧,我帶了好多,這面膜 100 多一片呢!」
我余光看去,看見張倩不知何時換了身睡衣,帶著發箍,正躺在一件外套上敷著面膜。
一旁的跟班們臉上也不知涂著什麼黑漆漆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牡蠣快烤好了,新鮮的海鮮雖然沒有調料,但聞起來也很香。
正在我啃著我指甲蓋大小的小螃蟹時,南竺帶著一捆柴回來,還攙扶著一個老爺爺,是下午在船上那個老爺爺。
「他在樹林里摔了一跤。」南竺將爺爺扶著坐下,看了看他的腳,有些紅腫和擦傷。
我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兩個傷患,起身去問了其他幾個火堆的人。
大家都沒有藥。
李爺爺嘆了口氣,「小姑娘不用管我,我年紀大了,活夠了。」
我將一個打開的椰子塞到他手里,「您活夠了,我還沒活夠呢。」
牡蠣的香味很快飄了出去,將只吃了一塊巧克力的眾人饞得饑腸轆轆。
尤其是離我們的張倩。
「你們的海鮮看起來好好吃,大家都很久沒吃東西了,你們要不分一點出來吧。」
「吸溜」一聲,南竺將烤好的牡蠣吃完了,只剩最后一個,「還有一個,你們去分吧。」
張倩臉色有些僵硬,但也不好說什麼。
最后這枚牡蠣在眾人的推脫下,還是進了張倩的肚子。
被我們勾起饞蟲的眾人紛紛走到海邊去撿海鮮。
黑燈瞎火的,大多數人都沒有趕海經驗,只能撿到一些指甲蓋大小的小螃蟹。
最后無功而返。
忍著饑餓,累極了的眾人三三兩兩睡在火堆旁。
3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刺眼的陽光照醒。
起來后,身邊只剩下老爺爺,南竺不知道去哪里了。
爺爺遞給我一個椰子,「丫頭快喝。」
我接過椰子,看見爺爺指甲縫里殘留的椰子皮纖維,而椰子已經被敲開了。
我喝了一半,將另一半遞給爺爺,「我夠了,剩下的您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