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餾出來的水,每天每人就只能喝一小口,根本不夠。
我們不得不尋找新的營地,去更遠的地方尋找淡水。
這次的任務依然由南竺和陳生帶隊,天一亮就出發,要在外面過一夜再回。
我和其他幾個女生留在營地里去海邊找吃的。
一天、兩天,一直到第三天日落天黑了,南竺他們也沒有回來。
我隱隱有些不安。
「他們怎麼還沒有回啊?」同學們有些餓得受不了了。
我想了想站了起來,「我去找他們。」
我將這幾天收集的松樹枝用小刀劈成四瓣,成一個夾子狀。
接著把凝固的松脂放在火上加熱融化,將松塔放進去浸泡。
最后把沾滿松脂油的松塔放在劈開的松樹枝里夾住,引燃后一個簡易版火把就做好了。
我拿著火把,順著南竺留下的記號朝著叢林深處出發。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突然看見前方的樹林里冒出幾點火光,隱隱有人說話。
我不確定是不是他們,不敢貿然上前,將火把藏好后,借著茂密的草叢悄悄靠近。
「你們幾個小孩能活多久?加入我們吧。」
「我們這兒,雖不說吃的多好,但起碼不會餓肚子,而且我們那可是有個高層領導,很快就有人來救他了。」
我朝前望去,南竺他們對面站著幾個舉著火把穿著白襯衫西裝褲的男人。
襯衫皮鞋在這蟲蛇肆意的密林里顯得有些違和。
他們似乎正極力游說南竺他們一同前往營地。
南竺背對著我站著,看不見臉上的表情,「我要和我其他同伴商量下。」
襯衣男朝南竺身后看了幾眼,「你們就這幾個人嗎?」
其他同學剛想開口,「我們那……」
南竺打斷了他們,「我們那兒還有幾個同學和一個老爺爺留在營地。」
「哦?男同學還是女同學?」襯衣男聽到還有人,突然有點興奮。
南竺正要回答。
「嘭——」一聲巨響突然從身后的樹林里傳來。
「誰!」
「這是什麼玩意兒!」我捂著被砸到的頭朝地上一看。
「這里怎麼會有榴梿!」
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鼻尖傳來一陣血腥味,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8
再次醒來,是被一陣濃郁的榴梿味香醒的。
「榴梿……給我榴梿……」
我捂著頭,眼睛都沒睜開就張大嘴一口咬住。
一旁傳來一聲輕笑,我抬眼望去,南竺正舉著榴梿在我鼻尖不停晃悠。
「醒了?快把罪魁禍首吃掉吧。」
我邊啃榴梿,邊環顧四周,才發現我不在我們營地,而腦袋上竟然有房頂!
天知道我都多久沒見過屋頂了!
「這是哪兒?」我正要問南竺。
一個西裝革履的大叔走了進來,擦得锃亮的皮鞋,板正的領帶,在這個雜亂的房間里顯得格格不入。
「小姑娘你不要怕,在這里好好待著,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了。」
「你們剩下那些同學把他們都叫過來,人多力量大,待在一起更安全,你說是不是?」
我點點頭,「您說得對。」
大叔想拍拍我的肩,被南竺擋了下來,
「你們女孩子獨自在外面不安全,力氣也小,找不到什麼吃的,來這里,叔叔這人多,都是男人,力氣大!」
「不說頓頓吃好,起碼吃飽是沒問題的,你說呢?」
我看著眼前這個挺著將軍肚,地中海的大叔,總覺得他的話有哪里不對。
「大叔,我們得回去和其他同學商量一下,畢竟我的意見不能代表他們。
」
大叔點點頭,「也是,那我派幾個人護送你們回去吧。」
南竺上前婉拒了大叔,扶著我走了。
一路上,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回程的路上,南竺告訴了我被砸暈以后的事。
這里是那艘游輪上另外活下來的人,大約有四五十個人,其中那些穿著襯衫西服的是同一個公司的,有七八個人。
剛才和我講話的大叔,是安氏集團的高層領導,據說已經通知了公司,會派人來救他。
剩下的人都是游輪的散客,以出來旅游的一家人為主,有不少老人小孩。
他們這伙人運氣比較好,逃生船上岸的地方附近正好有一艘廢棄的游艇,可以遮風擋雨,他們就以那兒為營地了。
「剛才怎麼沒看見其他人?」我回想剛才觀察的營地狀況,能看見的都是些青壯年,女生老人小孩一個都沒看見。
南竺搖搖頭,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回到營地后,我們將這件事告知了大家,由自行決定去留。
「他們那好多吃的,有好多紅薯!」
「他們營地附近有一片紅薯地!!
「還有牛肉干!牛奶!」
「更重要的是他們那里有水!有一整個湖!」
回來的同學向留在營地里的同學描述著剛才看到的場景。
南竺將袋子里的東西倒出來,是十幾個拳頭大小的土豆。
是大叔送給我們的見面禮。
好幾天沒吃過主食的同學們蜂擁而上,瞬間將土豆瓜分干凈。
大家對他們能住游艇表示羨慕,「真好啊,有吃的有住的,還有大佬等著被救援。」
南竺走到一直坐在角落的李爺爺跟前,將兜里兩個最大的土豆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