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家舉手表決要不要過去。
總共 17 個人,南竺和李爺爺棄權,我猶豫了下和其他人一起也舉手同意了。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喝過淡水了,我有些扛不住了。
第二天微亮,大家就迫不及待收拾東西前往島另一邊的營地。
大叔還派了幾個人過來幫忙拿東西。
熱情的態度讓大家對那邊的營地更有好感了。
我和南竺由于要攙扶著李爺爺,所以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派過來幫忙的襯衣小哥看見還有個老人明顯愣了愣,走了來問了句:「你們幾個的行李呢?我拿著吧。」
我擺擺手,「我們三個除了人一無所有。」
一路上,大家在聽說那邊的營地為了歡迎我們的到來準備了大餐時,一個個都健步如飛。
很快我們三個就落在了后面。
走著走著,我發四周的叢林越來越茂密。
「南竺,我們不會走錯了吧。」我扶著李爺爺停在原地。
南竺往前走了一段回來告訴我,我們確實迷路了。
今天帶隊的是對面營地派過來的,帶我們走的這條路是之前沒有走過的。
正當我們準備返回營地走昨天的路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哀號聲。
「嗚嗚嗚,爺爺——爺爺你醒醒!」
「老頭子!你可別丟下我們啊!你要我們怎麼活啊!」
我們朝著聲源地走去,一個十多歲的小朋友和一個老奶奶正抱著一個倒在地上的老爺爺痛哭。
我走過去詢問情況。
「爺爺的腿找吃的時候受傷了,傷口感染,我們沒有藥……」
我將老爺爺的褲腿扒開,露出黑紅的被血漬盡頭的白布,爺爺整條小腿腫脹不堪,呈紫紅狀態,散發出一股腐肉的氣味。
「哎呀,這再不治腿就廢了!」李爺爺看見傷口后,倒吸一口涼氣。
「大麗把藥箱拿出來。」南竺蹲下身看清傷口后眉頭緊皺。
南竺找了消炎藥讓老爺爺吃下后,拿出過氧化氫準備消毒。
李爺爺則讓我在周圍找幾種野草。
一種叫辣子草,農村隨處可見,七八月會開指甲蓋大小雛菊似的小花,有止血消炎的效果。
還有一種名叫薊草,也是野菜常見的一種野草,開花時有白色紫色,捏開后呈絮狀,不但可以止血消腫,還有抗菌作用。
李爺爺說他年輕時當兵識得不少療傷的草藥。
在我們找到野草回來后,老爺爺的小腿傷口已經消完毒了。
拳頭大的傷口,血肉模糊,已經開始發白流膿。
「爺爺你忍一忍,我要把這上面的腐肉都剜掉。」南竺拿著一把用酒精消毒過的小刀說。
「唔——」
一刀下去,已經昏迷了的老爺爺也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我不忍直視,拉著一旁同樣不敢看的小男孩問話。
「你們怎麼自己在這?」」
小男孩垂下頭,「我們被趕出來了……」
我有些疑惑,這里又不是私人領地,「被誰趕出來?」
「朱大叔。爺爺病了,他不準爺爺留在營地。」小男孩語氣沮喪,透著不知該去往何方的迷茫。
朱大叔?那不就是昨天像個領導一樣前來慰問我的大叔嗎?
我緊皺眉頭,看來那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啊……
包扎好傷口后,南竺將消炎藥和退燒藥遞給小男孩。
「你們如果沒地方去,可以去我們之前的營地,那里起碼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我想了想又搖搖頭,「也不行,那沒有椰子也沒有淡水……」
「沒關系,爺爺是物理老師,會做蒸餾裝置。」小男孩扶起爺爺,朝我們鞠了個躬。
「謝謝你們,我會帶著爺爺活下去的。」
9
到了營地后,營地的大叔為我們安排了豐盛的一餐,
有紅薯,有泡面,甚至每人還發了一瓶水!
大叔說:「大家吃好睡好,才有力氣干活!」
第二天一早,就有一個西裝男過來領著我和南竺去往今天的任務地。
「我這 2 號隊今天的任務是兩塊地的食物和一百斤水。」西裝男拿著一個小本子翻看著。
我疑惑:「兩塊地?」
西裝男:「就是游艇門前那塊用棍子圈出來的地,把食物平鋪滿算一塊地。我們今天要鋪滿兩塊地。」
我表示明白,那塊地大概一個乒乓球桌那麼大,聽起來似乎也合理。
取水的地方就在附近五十多米的地方,說是湖,其實是一個十多米的坑。
里面的水昏黃渾濁,還有兩個男的在附近守著。
2 號隊的十個隊員里基本都是四五十歲的阿姨和叔叔,他們提著各式各樣的裝水裝食物的容器。
一個個眼底烏青,衣衫襤褸,頭發亂糟糟的。
「女的去湖邊裝水,男的跟我來。」西裝男指著隊里的幾個大叔道。
我跟在身后問道:「我要不回去拿幾個瓶子吧,不然等會兒不好裝東西。」
「哈哈,不用拿,你們兩個是實習小隊長,只用監督不用執行。」西裝男哈哈大笑指著身后的大叔們,
「我們只用想辦法讓他們找到足夠的食物就可以了。」
「那要是找不到呢……」我看著這些疲憊不堪的大叔們。
「找不到……那就得隊長自己想想辦法咯……」
西裝男揮了揮手里的木棍。
采集食物的地方是一片長滿了寬大肥厚葉子的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