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徐子宇打斷了她的話。
「洛隊!您能過來一下嗎?」
她轉身開始處理徐協的案子。
我家來了很多警察。
鄰里鄰居都轟動了。
我被帶回去做了筆錄。
「徐協和楊文萱/是我樓上的一對夫妻/兩家的年齡層不同/所以我和他們并不熟絡……」
「最近/我洗澡的時候/總能在下水道發現女人的長發/但我沒有多想/以為只是……」
……
29
「洛隊!在徐協體內查出了毒品……」
「他已經認罪了,受害者家屬正在外面……」
徐協的案子其實很簡單。
人性,在有些矛盾中,會爆發出一種極為殘暴的力量。
據說,他們夫妻倆以前一直是干餐飲的,也賺了很多錢,買下了房子,還生了小孩。
小孩由父母帶著,夫婦倆就專心干事業。
這幾年,餐飲業越來越不好干,收入驟減。
徐協交友不慎,在第一次無意間嘗試了毒品之后,就再也戒不掉了。
為此,他瞞著老婆在網上借貸吸毒,經常早出晚歸。
終于有一天,他老婆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強制要求他戒毒。
在房間里被強制戒毒了整整三天以后……
他選擇,拿菜刀結束了他老婆的生命。
這樣,就再也沒有人管著他了,他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為了隱瞞真相,他對所有人謊稱老婆出去旅游了,不在家。
然而實際上,他把自己的餐飲業手藝用在了他老婆的身上。
他拿起那把用了很多年的菜刀,對著他老婆砍去。
一刀一刀,剁去他老婆的骨頭,把肉剜下來,做成了一道道肉菜、肉湯,送給了住在這里的老鄰居們。
我看見楊文萱的父母在哭,哭得撕心裂肺。
旁邊站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可也許是因為血緣相連,他不自覺地哭了起來。
我去附近買了個棒棒糖給他。
雖然我沒有手機,但是我能猜到,業主群里肯定都在瘋狂討論這件事。
這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但真正為楊文萱傷心的,可能也只有她的家人了。
「叔叔,我好久沒看見我媽媽了,而且,爸爸為什麼被關在里面啊?」
我無法回答。
只能一遍一遍摸著他的頭。
30
「陳哥,你的手機處于關機狀態,我們無法定位。」
許為指著監控上的那輛車:「監控已經調出來了,可奇怪的是,我們按照這個車牌號找到的車主,是一個女的。」
「女的?不可能,」我盯著屏幕,拉動進度條看了好幾次,「這里暫停一下,放大。」
「臥槽,陳哥你牛啊,這人和車牌號竟然是假的,他貼了一個數字在上面,以假亂真!」
這可真的棘手了。
監控里面,那個司機是非常模糊的。
即使我看見了他的樣子,能夠辨認。
可刑偵隊需要找人的范圍太廣了……
許為盯著看了好久,突然瞪大眼睛:「哎,這人我怎麼越看越像……城西案子里給沈妤、沈笛父母作不在場證明的那個同事。」
「你確定嗎?」
「不太確定,那部分不是我負責的,我去問問。」
「等等,我想問一下,受害者父親有多高?」
許為有些疑惑我為什麼問這個,但還是老實回答了。
「大概一米八左右吧。」
他說完就帶著電腦離開了。
同事……
不在場證明……
保潔的證詞……
監控黑屏……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隱隱猜測到了兇手是誰。
可我不敢確定。
也不愿意相信……
31
半個小時后,許為匆匆忙忙地跑過來:「陳哥,多虧有你,案子有新進展了,快跟我來開會。」
「你們還找編外人員開會啊?」
「啊,我也不知道,反正洛隊讓我叫你。」
辦公室里,都是些熟面孔。
刀疤男警拿著一沓文件:「洛隊,那輛出租車上的人已經確認了,正是給沈簇、周雨欣作不在場證明的劉文華,目前人已經被我們找到。」
「劉文華,為什麼你要將陳翊帶到躍西村?原本的路不是這一條吧?你想殺他?
不是/我沒有/我不想殺他的/是他剛好上了我的車/我有事情要忙呀/我不能送他的……
什麼事情?是拿鐵鍬埋尸體嗎?
不是尸體/我沒殺人/我去躍西村/是要去埋娃娃的……
誰讓你埋的?什麼娃娃?
沒有人讓我埋/我自己要埋的/就是娃娃/那種布娃娃/女孩子最喜歡的娃娃/我要去埋她的/我要去埋她的/我要去埋她的/……
可她竟然就在車上/在那個叫陳翊的人的身上/她站在他的肩膀上/她要來找我了/我要趕緊把她/埋掉/埋掉/埋掉!!!」
我聽著聽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難怪他一開始開著車還挺正常的,后來就越來越古怪……
老劉撫了撫下巴:「媽的,嚇死我了,這人說話怎麼顛三倒四的,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李微:「有這種可能,我看他的精神狀態確實很不對勁。」
許為打了個冷顫:「這……娃娃怎麼可能站在陳哥肩膀上呢?」
徐子宇看了看周圍人的反應,咳了一聲:「重點在后面,他推翻了他之前的證詞,在二十一日到二十二日,只有周雨欣全程在工作室,沈簇有幾個時間段都不知所終。
」
「既然如此,我們可以初步將沈簇定義為犯罪嫌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