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可能是太餓了,吃的快,都沒好好品嘗一下肥腸的美味。
用筷子夾起一小截肥腸塞到嘴里,然后嚼了起來。
肥腸做的很好,很有嚼勁,真的是肥而不膩。
一塊吃完不過癮,我把剩下的兩塊也全都塞到了嘴里。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一邊享受著,一邊感嘆這家店的廚師水平,有一種想要去拜師的沖動。
嚼著嚼著,就覺得嘴里的味道有些怪。
嘴里有一股不屬于肥腸的味道,還略微帶著一絲的怪異。
應該是肥腸沒炒熟吧。
皺了皺眉頭,就把那塊不怎麼熟的肥腸吐了出來。
肥腸在餐桌上滾了幾圈停了下來。
餐桌上,肥腸滾動而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濕淋淋的痕跡!
分明就是剛割下來!
我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嘴里湯水,也變得腥咸起來。
是從肥腸里咬出來的血!
可我卻一點也沒有想吐的感覺,反而把嘴里的東西咽了下去。
再喝上一口高湯,無比愜意地閉上了眼。
一陣像是水管子在地板上摩擦的聲音響起,我有些不耐煩地睜開了眼睛。
是她!
那個明明已經被我砍掉了腦袋的長發女人!
脖子上清晰的傷痕,提示著我曾經對她做過的事情。
全身的汗毛瞬間炸立而起,我一下子摔坐在了地上。
透過桌底,看到了女人好像明顯受過重傷的小肚子,真是怪了,她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還能行動自如。
我一邊倒退,一邊在地上胡亂抓著,抓到什麼就扔什麼。
可這一次,長發女人并沒有消失。
腦袋一歪,露出了一直被長發遮擋的臉,慘白而干皺。
像抹了厚厚好幾層口紅的嘴生硬地抽動了幾下,感覺很僵硬,嘴角在臉部肌肉的牽動下向上揚起,幾乎咧到了耳根!
長發女人一步一挪,膝蓋都不打彎的從餐桌后面走了出來。
伸出兩只毫無血色、像雞爪一樣的手,胡亂抓著朝我靠近過來,同時發出一陣怪聲:「好吃嗎?好吃嗎?」
不知從哪兒來的血,很快流了滿滿一地。
長發女人就踩著滿地血水,緩緩向我前近。
我已經退無可退,站到了墻角。
長發女人在距離我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雙毫無神采的瞳仁,仍舊死死盯著我,她嘴巴不停開開合合,看上去好像是在問我:「好吃嗎?好吃嗎?」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根本不在床上,而是在一樓的廚房。
身下是一塊大案板,手里拿著廚刀平放在小腹上,刀尖正好指著大腸的位置。
一股寒意從腰椎直沖后腦,趕緊扔掉廚刀爬了起來。
連滾帶爬地開了卷閘門,沖到了門外。
時間還早,太陽還沒升起來,微涼的風吹在臉上,心里舒服了很多。
回想起這幾天的事情,我害怕了。
因為我現在已經分不清到底哪些是夢,哪些是真實的。
那一幕又一幕恐怖的畫面,不停地在我腦海里飛快閃過,讓人惡心得想吐。
干嘔了半天,胃里什麼也沒有,只吐出了一些酸水。
左手扶著的墻上貼著一張尋人啟事。
燕 XX,于 XX 年 9 月 3 號從 XX 大學走出,至今未歸。
提供消息者,定有重酬!
133XXXX5287!
然后下面有一張照片。
我看著那張照片,有些恍惚,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這個女孩,青春甜美的笑讓人看了很舒服。
正心煩意亂的我,隨手就把尋人啟事扔到了一邊。
「love is over,請你不要再提起……」
手機響了,是我一個好朋友,叫阿澤,比我小兩歲,是我的同院系學弟,現在還在這間大學讀書。
阿澤平時神神叨叨的,總說自己能看到鬼。
正好我被最近的噩夢搞得有點郁悶,所以就跟他聊了起來。
最后,阿澤讓我天亮之后去他家里,說什麼我是被惡鬼纏身了,要帶我見個人。
本來我是不想去的,可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是決定跟他去看一眼,反正不花錢。
回去又躺了一會,我就起身出發了。
到了阿澤家的時候,已經是上午 9 點多了,他已經吃過了早飯,一直在等我。
我剛進門,就又被阿澤拉了出來,說什麼趕緊,要不趕不上了。
就這麼糊里糊涂地跟著阿澤,到了一個獨棟的小院。
「你到底來帶我做什麼?搞得這麼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