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那麼小的一個小孩。
我可以很輕而易舉地把她抱起來,一點都不沉。
仿佛這只是個空空的軀殼。
那一刻,我的內心五味雜陳,甚至沒有詞語可以形容。
那一刻,我咬緊牙關。
發誓要讓兇手償命。
11
這雖然是荒山,但信號還是有的。
趙俊立刻打電話給老徐,匯報了我們這邊的發現。
根據照片比對,我們找到的,是周萍。
只剩下周思梅仍然失蹤。
但趙俊也把「三天三祭」這事報告給老徐,意思是讓村里的同事千萬別懈怠,周思梅一定還活著。
至少今天以內,她一定還活著。
我們馬上就回去。
帶著周萍回去。
能知道周萍的拋尸點,嚴格來說,張凱涉案概率無限升高。
也許他不是主謀,也許是有同謀與他一起綁架這三個女孩的,但他肯定脫不了干系。
就在我們回到車上,準備快速回去,盡快在張凱身上挖出更多消息的時候——
留守刑偵隊的同事打來電話說:張凱跑了!
怎麼跑的?
那可是刑偵隊!
樓下就是治安大隊,一樓更是派出所,旁邊還有個監管大隊,區區一個村里的惡霸,怎麼可能從刑偵隊里跑掉?
事實是,他真的跑了。
都怪我們,在問詢階段并沒有給他銬上手銬,但還沒有確切證據,進入刑事拘留階段之前,也確實甚少給嫌疑人戴上手銬。
在我跟趙俊外出之后,留守在刑偵隊的,就只剩下不怎麼外勤的東叔,玲姐,還有幾個文職警員。
據東叔說,張凱是突然從問詢室里沖出來的,東叔立刻上前厲聲喝止住他,但換來的卻是一拳頭。
這一拳頭,東叔至少暈了五分鐘。
其他同事也是,有兩個男的沖上去了,但也挨了拳頭,張凱用幾秒鐘的時間,把他們都制服了!
其他同事壓根就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張凱跑了。
等同事們想起聯系其他大隊以及民警幫忙時,張凱早就已經不知所終了。
作為一個惡霸,他的身體是真的好,逃跑速度也極快。
「通緝張凱!」
在經歷了如此混亂的一天之后,在費盡力氣,卻只能找到周萍的遺體之后。
我們的怒氣值早已拉滿。
老徐也打來電話,讓我們先把周萍的遺體送給法醫做檢查,然后立刻去村里找他。
他們似乎也有進展。
而當我跟趙俊回到刑偵隊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外面夕陽西下,夜幕即將降臨。
東叔跟另外幾個同事,多少都掛了些彩,這足以說明惡霸張凱的危險性。
在把周萍交給法醫之后,我跟趙俊也立刻啟程,到村里跟老徐匯合。
時間流走得太快了。
只希望我們能夠快點找到張凱,制止他傷害最后一個失蹤女孩。
12
因為我們在找張凱,導致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張凱是第一嫌疑人了。
而且,大家對他是兇手這件事沒有絲毫質疑,都深信他是能做出那種事來的人,因為他作惡多端,還有他脖子上的刀疤,無不展示著他的暴力。
村民們甚至紛紛組織起來,自行幫忙搜索。
老徐已經把村里的東汀人都找齊了,不多,一共才十來個,稍微年長些的,確實也知道那個邪惡的「三生祭」。
但即便是老人,也沒有相信那東西的,畢竟那是一個為「來生」
祈福的祭祀儀式,唯物主義世界哪來的來生?
不過,我們也探出了幾點情報:
第一,三生祭中的三天三祭,是以十二點為界限的,也就是說,周萍被拋尸風和山的時間,在昨晚十二點之后就符合祭祀要求。
更要命的是,這意味著,兇手在過了今晚十二點之后,就能開始祭祀準備,可以挖掉周思梅的雙眼,可以把棺材釘釘在她的胸口上,奪去她的生命!
第二,「風和山」,是一座很有名的山,基本上東汀人都知道。
這意味著,張凱有可能是猜的,也許并非「供述拋尸地點」。
只不過,整個村落的東汀人都在這,除了張凱,除了他之外,也沒有其他嫌疑更重的人了啊。
張建軍有嫌疑,畢竟三個女孩有可能是因為他的零食而折返才會遇害。
但他已經被我們限制住行動了。
就只有襲警也要得到「自由」的張凱,付出如此代價也要沖出去,你說他沒有什麼重大陰謀,我是不信的。
至于重大陰謀是什麼?
可能也沒有比「完成三生祭」,更重要的了吧?
畢竟為此,已經奪去兩個無辜女孩的生命了。
從這個角度看,張建軍的嫌疑比張凱要小很多,因為張建軍已經完全失去自由,這還是他主動索求的,要不是他主動招惹張凱,也不會雙雙被我們拘進來。
隨后,此前去那片竹林搜索的同事,與再次去學校里搜索的同事,都報告了各自的結果。
幾乎沒有多少線索,除了一點:
兩個搜索小隊,搜到最后居然在學校后門處,一個偏僻的垃圾場里相遇了。
而且這個位置,確實離張建軍小店不遠。
另外,我們的同事,也在張建軍的小店里查到了封口機,他有更改零食內中獎卡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