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拿到了安安的手機,指紋解鎖就行。
我在微信里找到了一個叫「室友王麗麗」的名字,發了一條信息給她。
解釋說我住了兩天院暫時失憶了,不知道自己在哪個寢室,讓她出來接我一下。
等了許久,她來到校門口。
是個精神小妹。
一看到我,她居然小跑過來,關心地問我:
「安安,你沒事吧?怎麼會進了醫院呢?你……真的失憶了?」
看來,她像是安安的朋友。
我只能弱弱地回答:
「是的,是失憶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進醫院的……我們先回宿舍去吧?」
「慢著。」王麗麗眉頭一皺,有點擔憂地問道,「你真的不記得,宿舍另外四個人,她們是怎麼對你的嗎?」
別說另外四個舍友了,在王麗麗說出來之前,我還以為住宿學校都是四人寢的。
沒想到這破職高,居然是六人寢。
王麗麗見我表情有些迷茫,連忙又提出:
「安安,我覺得,我還是先跟你講講吧……」
然后我才明白。
是霸凌啊。
9
在麗麗的解釋下,我徹底弄懂了。
安安在宿舍里,是個傭人。
除了每天要準時打掃衛生,打包飯菜等小事之外,還得幫她們五個人手洗衣服。
甚至還有骯臟的內衣褲、臭襪子、臭鞋子……
稍微有點不順她們意了,就會被集體抵制,甚至暴力相待。
簡直欺人太甚。
而寢室里,其他四個人為一個陣營,只有麗麗是安安的朋友,只有她會幫助安安。
「她們的衣物都堆了好幾天,都在抱怨你回家去了,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她們可能會想辦法懲罰你,整蠱你……」
「但是放心,我會幫你解釋的,你不要反抗就好,因為反抗不過的。
」
聽著麗麗的話,我輕輕點了點頭。
然后反問她:
「你知道我在醫院里,除了失憶還發生過什麼事嗎?」
麗麗搖了搖頭。
「醫生說,我可能是腦子受了很大刺激,患上了精神病,精神分裂之類的吧……過幾天診斷書會寄到學校來。」
麗麗的雙眼,似乎有些迷惘,不知道我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畢竟還年輕,不懂也正常,所以我直白地挑明了我的意思:
「我是說,我現在殺人,都不用判刑哦。」
麗麗明顯一愣。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我就拉起她的小手兒,開開心心地說:
「走吧,上樓去咯。」
10
安安的寢室,在 308。
我們很快就到了。
那黑黑的木門開了一道縫隙,沒有完全關上,自然也沒有鎖上。
我站在門口,停頓了一會兒,麗麗還在我身后安慰我說:
「不用害怕的,進去見見大家吧。」
我面帶微笑,轉過頭來,問她:
「你是我的好朋友,對吧?」
麗麗點點頭。
「很好,那就……走你!」
我拉住麗麗的手,用盡全力往前一揮,把她整個人往門上推。
她一個踉蹌,撞開了門,并立刻發出一聲慘叫:
「啊啊啊!」
因為她的頭上,非常精準地掉下來一個臉盆,里面的液體把她大半個身子都淋濕了!
臉盆里的水……
不,我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麗麗摔在地上,一邊掙扎著甩掉頭上的尿,歇斯底里地朝著我大吼大叫:
「啊!啊啊啊啊!踏馬的!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
其他四個人站在不遠處,目瞪口呆。
可能她們誰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吧?
我呵呵一笑。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個王麗麗不對勁。
同一個宿舍,怎麼會有被霸凌者的「朋友」
呢?
被霸凌者,是不會有朋友的。
因為如果有人敢跟她做朋友,那麼這個朋友,也一樣會被孤立被霸凌。
這就是學校里最殘忍可怕的一點。
所以說不好,這個王麗麗才是霸凌安安的主事人。
她剛剛是在哄我上樓,等著看好戲呢。
我走進寢室,把門關上,鎖上。
然后,從背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這是我在校外買的「物資」。
我邊走過去,邊露出我自以為瘆人的笑容,對著她們說:
「我說我得了精神病,殺人都不犯法,你是不是,不信呀?」
說完這話,我咧著牙齒,朝一身尿液的麗麗沖了過去。
「啊啊啊!你別過來啊!」
可是,渾身是尿崩潰在地板上的她,根本就沒有機會逃開。
我拉起她某部分沒有被淋濕的頭發,把她整顆頭拉成了一個后仰的狀態——
她的脖子,暴露無遺。
而另一只手上的水果刀,也舉了起來。
當然,我做了一個停頓。
另外四個人被嚇傻了,沒有一個敢上前來的。
王麗麗則嚇得張大嘴巴,哇哇哭了起來,連求救都忘了。
而她臉上的尿液,都流進嘴巴里了,這個畫面真好看。
當然,我沒有切開她的喉嚨,沒必要。
根據安安定律:「做好償命的準備就可以殺人」。
殺了她,我也得遭殃,我可沒想跟這種垃圾同歸于盡。
所以我的水果刀狠狠揮下來,卻只把我拉扯住的頭發給切下來。
王麗麗的頭顱往前一點,然后迅速手腳并用地后退,一邊哭一邊逃。
對付這幫十七八歲的小崽子的霸凌,千萬不要用腦,用腦就輸定了。
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詭計、智謀之類的,沒用。
至于愛、教育,還有感化……去她們的吧。
簡單粗暴地讓她們怕,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