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表情,已經絕望得巴不得馬上就死掉了。
再給他一點時間,他就會求我殺他了。
我一句話都沒說,轉身離開,還貼心地關上了房門。
那時候我也沒想到,那個轉折,不久之后,就會發生在這個房間里。
19
因為一首歌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主持那個溫馨的家庭游戲。
一推開門,賞心悅目的畫面映入眼簾:
他們仨一邊大力扇著旁邊人的耳光,一邊嗚嗚咽咽地哭著,可慘了。
可見他們一家人有多相愛。
因為每個人的半張臉,都像豬頭一樣紅腫。
配合著《感恩的心》最后幾句歌詞,更是讓人心曠神怡:
「感恩的心,感謝命運,花開花落,我一樣會珍惜……」
如此大快人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
「好啦好啦,都是一家人,果然真夠相親相愛的呢,對媽媽的致敬就到此為止了,停吧。」
我笑瞇瞇地來到他們的圈子旁邊。
一個過去安安永遠進不去的圈子,以后安安再也不稀罕的圈子。
我開心地說著話:
「那麼第二個溫馨小游戲,就是致敬爸爸了,想必你們都知道,爸爸那個啥很旺盛對吧?」
她爸驚恐地抬起頭,以往那囂張跋扈消散無蹤。
此刻他,弱得像個懦夫。
傻兒子在嗚嗚地哭。
她媽倒是驚恐地盯著我看,仿佛她還不知道這禽獸一直在家里侵犯安安。
管她知不知道。
「所以為了幫爸爸消除隱患,我精心準備了這些道具,等一下哈……」
我從背包里拿出一卷封箱膠,趁機繞到她爸身后,用封箱膠套住他那只能動的手,把它往后纏了一圈又一圈,綁在椅背上。
謹慎如我,幾乎把一整卷膠帶都纏了上去。
直到他在再也掙扎不動。
然后,我從背包里拿出一根針管,給她爸打了一針。
這一針可厲害了,叫鹽酸西地那非溶液。
它還有個更厲害的名字,叫偉哥。
不僅是她爸盯著我,她媽跟傻兒子也都盯著我,他們可能還以為,我是要給他注射什麼致命的藥物。
怎麼可能,我心腸哪里有那麼好。
「放心,不是毒藥,因為我還要給你們這個東西呢……」
我再從背包里拿出兩只錘子,以極快的速度分別塞在傻兒子以及她媽的手中。
塞完就跳到一邊,生怕被錘到。
但好在母子倆都很驚愕,所以并沒有反抗的動作。
我舒了一口氣,開始緩緩說起話來了:
「好了,第二個游戲就是,砸地鼠。」
「本來你們的手可能不夠長,但是加上錘子,就剛剛好了呀。」
「我所說的地鼠,你們應該知道是什麼吧?」
她媽跟傻兒子在震驚中低下頭,看向了她爸逐漸隆起的褲襠。
「沒錯,聰明,就是砸那個地方。」
「也是一首歌的時間,如果我回來之后,隔著褲子看不到血的話……那你們,就都得死!」
她媽跟傻兒子都愣住了,而她爸還在拼命掙扎。
我拿起地上的手機,重新選了一首歌:
《聰明的一休》。
這是首非常歡快的歌曲。
開頭就是:
「割雞割雞割雞割雞割雞,我們愛你……」
她媽已經眼含熱淚舉起了錘子。
傻兒子則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媽。
他爸還在嗚嗚嗚嗚嗚地,似乎是求饒,眼球瞪得都快掙脫眼眶了。
我轉身離開,把門關上。
把美好的時光,留給他們一家三口。
20
我又回到了劉振明的房間,他已經疼得奄奄一息了。
這怎麼行?
我連忙從背包里掏出一個針管,給他來了一針。
這是鹽酸哌甲酯注射劑,中樞興奮藥,可用來治療嗜睡和倦怠的癥狀。
管制藥物,買不到的。
我語氣誠懇地對他說:
「劉老師,打起精神來,好好享受這份疼痛啊。我需要你疼夠二十四個小時才泄憤呢,你一定要撐下去啊。」
他的眼里滿滿都是絕望,但他確實又比剛才更精神了。
我拿出小刀,把貼在他嘴巴上的封箱膠輕輕割開。
而他可以出聲后,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卻是:
「殺了我,求……求求你了,別……別再折磨我了……」
這反應挺讓我滿意。
估計他也知道,雖然疼,但只要不把刀子拔出來,他離死還有一段距離。
我也開口問出了這個問題:
「可以,那你回答我。你是怎麼知道那天早上,校長會被暗殺的?」
他瞪大雙眼,用嘴巴呼呼地吸氣吐氣,像是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什……什麼?」
「別逗了,你清楚我在問什麼,快回答。」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說:
「因為……因為是我……是我殺的啊!」
聽到這句話,皺眉的反而是我了。
他是委托人?
不可能。
我考慮過這個可能性,但最終否決了。
因為如果他是委托人,那校長的遺書里,怎麼可能會有關于他犯罪的證據呢?
我把這個疑點說了出來。
他更蒙了,說:
「不是,他……他……你……你不是……不是在他的抽屜里,看到文件嗎?」
抽屜?
文件?
我一時間理不清情況。
所以又從另一個角度,問了另一個問題:
「那,當天那個殺手的尸體,你是怎麼處理的?」
「殺……殺手?他,尸體?不,他還跟我一起啊,他……他就是剛剛那個……那個人啊!」
他是說,當天他派過去校長室的人,是另一個房間里,已經變成尸體的其中一個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