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只能找到村長告訴他:我懷孕了,想打胎。
他也怕事情暴露,說等胎兒足月了,就帶我去醫院。
但我萬萬沒想到,這事竟成了他威脅我,讓我包庇他殺我母親的籌碼。
那天晚上,母親雖然死了,但是我的名聲不能懷——我這樣想,所以我包庇了村長。
「放心,我們會給替你保密的。」接著他問道:「之前你有顧慮,怕控訴了村長,你懷孕的事會遭到曝光。為什麼現在突然不怕了?」
「因為我不確定——我之前我沒有把握,不確定他會不會百分百被定罪。而現在,他殺人的動機證據都收集得差不多了,現在我說出證詞,應該能定罪了吧。現在我懷孕的秘密,他再也沒機會曝光了。如果這還不夠判死刑,前幾天他帶我去縣城打胎了,我特意保留了胎兒組織,可以作為強奸的證據之一。」
母親死后,我反倒有了一些勇氣。
要是在以前,向警察說出自己被強奸了,懷孕了這種事,我想都不敢想。
如今,我終于可以報仇了,可以將那個殺了我母親,毀了我人生的惡魔送進地獄。
故事到這里就結束了。
「這就完了?」富商意猶未盡的問道。
「對。」我點了點頭。
聽到我的回答,他卻突然笑了起來,笑的莫名其妙。
我疑惑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你這個故事中的漏洞未免太多了,多到讓我懷疑故事的真實性。「他說。
我一怔,強調道:「千真萬確,這些都是我的真實經歷。」
聽到我的話,他神色微微一變,「如果故事是真實的,那麼說明你很聰明,很可怕。」
「我很可怕?」
我不解,他說這話什麼意思,「我哪里可怕,能說說嗎?」
他向后靠到椅背上,閉上眼睛,似乎在思索。
半餉之后,他回答到:「好。」
10、
「是你殺了雜技員吧?」他一開口就石破天驚。
我心猛地一跳,下意識提高了聲音,「你說什麼!」
他不疾不徐的說道:「你說馬戲團是村長因為你才請來的,但他們表演節目時,你卻說你膽小不敢去看。」
「獨自下水撈尸,比觀看鐵籠沉湖這個節目可怕多了吧。那時候,你怎麼不膽小了?」
「所以,你根本不膽小。相反,你很膽大,膽大到敢殺人。」
「你沒有去看表演,是因為你在忙著殺人。」
「你將他殺死在鐵籠里后,又破壞鐵鎖將他的尸體拖走,所以這也鐵鎖不見了的原因。」
對他的推測,我感到好笑,「我那時候,只是一個小女孩,怎麼能斗得過一個水下經驗豐富的中年男人?再說了,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你有什麼可靠的證據嗎?」
他卻早就準備好了怎麼回答我的問題,「對,他表演了十幾年,水下經驗豐富卻一朝溺死,怎麼看都不對勁。」
「他雖然水性好,但別忘了,他是雙手反綁,被鎖在籠子里的。」
「還有,根據你的描述,偌大的湖泊,幽深而黑暗,許多村民劃著皮筏子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尸體,這足以說明搜尋的難度之大。而你,卻用了不到 20 分鐘時間就找到了尸體,原因不用不多說了吧?」
聽到他的話,我一時語結,不知該怎麼辯解。
最后,我避開他的目光,反擊道:「那麼,動機呢?我和他素不相識。在那之前,我和他見都沒見過。」
縱然我有眾多疑點,但沒有動機,一且都是空談。
「不,你認識他。或者更確切的說,你很熟悉他的一些事。」富商突然說道,「你母親經常對你講,你父親拋棄她的事,她故事里的你父親,就是那個雜技員吧?」
我驚愕地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將找出了故事中的線索,還原了真相。
他說的沒錯,那個雜技員是我父親,他當年無情地拋棄了我母親。
母親的死,我被強奸懷孕,都和他脫不了關系。
母親死后,我準備復仇。
那些傷害過我們母女的男人,一個都跑不了。
我通過母親留下的線索,多方打聽追尋,終于得知,他在一個馬戲團做雜技員。
于是,我便求村長邀請那個馬戲團來我們村演出。
「最終,我成功復仇,過程和你推測的一樣。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很可怕,我是個殺人犯。」我坦白了。
「不,你不只是殺人犯,而且是個連環殺人犯。」他再次語出驚人。
11、
「你……什麼意思?」我被他的話嚇到了。
「讓我來指出故事中剩下的漏洞,你來說出真實的故事版本吧。」他的語氣透露著自信,仿佛看穿了一切。
「第一,你溺死了雜技員后,看到村民報警,于是趕緊下湖撈尸,但原因卻并不是你說的什麼想證明自己、讓眾人對你刮目相看把?」
「第二,當消防員要搜查湖底,找楊發,撈鐵鉤的時候,你說怕黑,于是跑回了家。你說你怕黑,但你又總是一個人晚上去湖邊,這不矛盾嗎?
「而且當你回到家,卻發現房子著火了,事實恐怕沒有這麼簡單把?「
「第三,那天晚上,你先去你母親墳地坐了很久,然后又在湖邊坐了半夜。
你確定你只是坐坐,而什麼都沒干?「
「第四,第二天,當湖底撈出和你母親相似的尸骨時,你二話不說,就跑到你母親墓地,掘開了她的墳,這行為未免太過反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