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別哭。」
「你一哭,我就心疼。」
可惜他之前打我的時候,從沒想過這句話。
人真是善忘又虛偽的動物。
或許我本來就該答應。
陸穆應該更信我了吧。
這是好事不是嗎。
33
陸穆肯帶我去他工作的地方了。
是我到處扔枕頭,趴在他懷里撒嬌似地鬧脾氣換來的。
「好好好,帶你去好不好。」
「星星不準哭。」
先是他的公司。
跟在他后面有無數雙眼睛盯過來。
每一聲陸總后面就會有一聲陸嫂。
我無聊趴在他私人房間玩。
他房間也安了攝像頭,我沒敢亂動。
不過這不是我想要來的地方。
趙警官說。
陸穆可能涉及到賭博相關的交易。
交易什麼呢。
金錢或者——人命。
陸穆這個人,可能比我想象的更恐怖。
他們已經在著手調查陸穆家中的下人了。
但要一筆落網,需要得到陸穆賭場的老巢。
搜集到相關的證據。
而這個關鍵人,則靠我。
只不過陸穆對賭博的事情只字未提過。
還不夠。
不能坐以待斃。
我主動約了馮躍,以我要結婚之由。
就在我的房間。
他常年跑在賭場中。
或許,是這件事的突破口。
只不過,攝像頭像陸穆的兩只眼睛。
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們。
我伸出手,亮著那枚戒指。
「馮躍,我要結婚了。」
34
馮躍早已不是那副窮酸模樣。
他點了一支煙,還沒抽,就掐滅了。
呲著大牙。
「聽陸總說,你不喜歡聞煙味。」
他的頭發三七分,梳著頭油,雖是一副人樣子。
交談時眼睛卻時不時往上方看去。
很奇怪,他知道有攝像頭。
說話也極其斟酌。
我上下打量著他的裝扮。
即使他這陣時間堵得一帆風順,也不可能賺這麼多,買得都是牌子衣服。
從頭到腳。
我余光看了眼攝像頭。
那麼很有一種可能——
我倒了杯紅酒遞到馮躍面前。
拉了一些家常話。
先從我身上扯到陸穆。
馮躍雖壞,但笨得可以。
他的一句一句無意地佐證著我的猜想。
走時他很欣慰。
「小星,看你和陸總終于要結婚我就開心了。」
我笑著沒搭話,目光卻停在馮躍的手上。
嚴格地說是,手腕處。
他的手好似沒了。
右手,當年打我那巴掌的那只手。
我勾了勾唇,從陽臺上望著他離開。
真是一輛好車。
馮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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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了信息,洗了把臉望著自己。
什麼時候我的眉眼可以在溫柔和狠戾之間自由切換了。
我時常戴著面具同陸穆迂回。
但過不了多久。
這張面具就可以摘下了。
我猜想果然沒錯。
劉警官很快給我發過來了消息。
馮躍,在陸穆手下工作。
并且明天他們賭博場存在交易。
即使真如馮躍所說,他賣我時對陸穆做了調查。
但也不可能連陸穆的近況也了如指掌。
那麼極大的可能就是,他在陸穆手下做事。
所以相比較調查陸穆,直接調查我這個冒失鬼奔笨哥哥顯然容易的多。
我穿了一身真絲睡裙,趴在陸穆的懷里。
「陸穆,明天我想出去玩,你帶我去好不好。」
陸穆捋著我的頭發繞圈圈。
「星星,等過了這幾天好不好。」
「不!」
我從他懷里掙脫,嘟起嘴。
「就要明天。」
陸穆拉著我的手,湊過臉在我的耳邊。
「星星,別鬧,我明天有工作。」
「有工作怎麼了嘛,我就想和你呆在一起,像往常一樣把我放在私人室就好了呀。
」
我委屈著臉看向他。
半響。
他還是屈服了。
將我拉回懷里,「好,別委屈了,帶你去。」
陸穆輕輕撩起我耳邊的頭發,在我鼻尖落了吻。
我埋沒在黑夜里的笑容。
顯得急切又不安。
36
陸穆果然與賭場有聯系。
換種說法。
他自己經營著一家很大的賭場。
陸穆今天穿得黑色風衣,我搭配著穿著黑色連衣裙。
特意燙了卷發,涂了鮮艷的口紅。
進了賭場,里面陡然增大的噪聲讓我有些心煩。
近似瘋狂的大笑,嘶吼著的哭聲,拽著腿的祈求聲。
世間百態好似縮小在這個小小的賭場。
他們扭曲著臉,不管不顧地揮霍著命在小小的方臺上。
「星星,害怕嗎。」
陸穆拉緊我的手,貼在我耳邊問。
我笑著搖搖頭。
「我是說,你怕我嗎,這樣的我。」
我直接吻了他的臉。
「我為什麼要怕我最愛的人。」
陸穆笑得好開心。
過了這條近似走廊的路。
那些聲音就漸漸小了。
「陸哥。」
一個人迎了上來,同陸穆打緊地握了握手,「人已經到了,在里面。」
看他要拉著我進去,那人直接截了上來。
「不是陸哥,你還要帶她進去嗎。」
陸穆寵溺地望了我一眼。
我攥緊陸穆的手。
他安撫似地摩梭著我的手,「嗯。」
「不是陸哥,你從來沒帶外人進去過,這,不太合理吧,萬一——」
「她不是外人。」
陸穆拉著我就往里走。
「等等等,陸哥,以往萬一,還是搜一下身吧。」
我心一下提了起來。
不自覺攥緊了手上的包。
包里,裝著針孔攝像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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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蓄滿了淚水。
「既然有正事,就進去吧,我在這等一樣的。」
說著淚水滴在了地板上。
陸穆把我拉到一旁。
「星星,怎麼了,就搜一下身,跟著我進去好嗎。」
「可是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