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那問題的關鍵,還是在這家 KTV」
老劉點頭同意,但我還是不解:「那你直說不就好了,為什麼要隱瞞她的通話記錄呢?」
老劉又呷了口酒:「我不能讓局里知道,我還在跟毒品打交道。」
「為什麼?」我不解。
「我不相信他們。」
不相信他們?為什麼,跟我父親的事也有關系嗎,我暗自想著。
老劉這幾句話說的模棱兩可,但我再問,他也不肯解釋了。
悶悶的吃完這頓飯,我感到挫敗極了,本以為抓到了彭麗死亡的關鍵,但卻好像離真相越來越遠了。
跟老劉分開后,我回到了局里,看著板子上錯綜復雜人物關系,我開始發呆,突然,我想到了老劉調到民警崗位的那一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物關系,將這些人物關系綜合起來看,也許就能拼湊出老劉的過往。
說干就干,我來到檔案室,碰巧今天值班的是我警校的同學,我謊稱是陳晨讓我來的,他也沒多問,就放我進來了,陪我找到了所有民警的資料。
我急匆匆的翻找著,劉震,有了!
劉震的檔案跟其他和他從警時間差不多的老警察比起來可以說是少的可憐,只有薄薄的三四頁,檔案顯示,老劉并不是淮安人,是在五年前從省城調到淮安市的,其他有用的信息一條也沒有,我突然想到,省城、五年前,父親之前經常在省城出差,作為外地警力被調去參與省城的案件,防止本地的勢力相互勾結,這兩個關鍵信息,竟然都能和父親聯系在一起。這一定不是巧合,我現在可以肯定,老劉一定認識我的父親。
那到底為什麼老劉的信息這麼神秘呢,連梁隊都查不到太多的信息。身份這麼保密,臥底?或者說,跟父親一樣,他也曾是緝毒警?
想到這一層,我感到心跳開始加速,這應該是最接近事實的一種可能了。
但目前還是要著手調查眼前的案子,我將目光重新放回這家 KTV,我離開檔案室,去局里取了硬盤,回 KTV 去拷監控。
沒想到,這次還有意外收獲,我還真在監控上看到一個熟人,正是穆老師的弟弟,穆青。
穆青平時就游手好閑不務正業,出現在這種場合我并不覺得奇怪,但不對勁的是,時間太湊巧了,彭麗前腳離開地下倉庫,他后腳就進去了,接下來的十分鐘內,倉庫里跑出去很多顧客,然后大門緊閉,KTV 也停止營業,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開門,穆青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出了倉庫。
怪不得白天穆老師說聯系不上弟弟,看來就是因為這個。
老劉看出了我的不自然,他問我這人是誰,我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穆青的身份,畢竟現在他還是梁隊他們的懷疑對象,
我還是打算先不告訴老劉,自己先去找一下穆青。
大學的時候,我和穆青一起幫穆老師搬過家,手機里還有他的聯系方式,我離開刑警隊,就給穆青打了個電話。
穆青對我找他這件事很意外,但還是給我報了地址,他在淮安市周圍的縣里,正好是我的老家,我該能順便回家看一下老媽,雖說有姑媽照顧,但我還是要親眼看看才放心。
開了一個小時的車,我到了成吉縣,穆青在一家臺球廳,我見到他時,他正叼著煙在打臺球。
我把他拉出門外,由于穆老師的原因,穆青對我還算客氣,也基本上是有問必答。
但我問到那天在 KTV,他去地下倉庫干什麼時,穆青卻突然翻了臉,「干什麼?你們警察管的可真他媽寬啊,我去玩你也要管?」
看到他的反應,我更加確定那天確實發生了什麼事,而且這小子肯定知道些什麼,我壓低聲音,惡狠狠的告訴他「那天你們被關進去一天一夜,我沒說錯吧?第二天就有一個小姑娘被活生生打死了!你他媽但凡有點良心,就把知道的都告訴我!」
穆青愣了一下,又摸出來一根煙點上,「能有什麼事啊,無非是里面的大人物丟了東西唄,拉著我們搜身呢。」
「丟東西?什麼東西?」
穆青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那東西我可沒見過,但聽說,是個賬本,」他又貼近了一些「是那種賬本,黑賬,他們賣貨的證據。」
我一驚,看來這就是彭麗拿到的東西,那如果已經有人追查到彭麗這里,那賬本呢?賬本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