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聲音有些嘈雜,但很快就能聽到清晰的人聲了。
男一:「說!你是不是死條子派來的?你他媽就是個條子對吧?」
女邊哭邊說:「不是,真不是,嗚嗚嗚嗚……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嗚嗚嗚嗚……」
哭聲之凄慘,一下就刺痛了我的神經。
這是誰的聲音,我們一清二楚。
男二:「還嘴硬?把她衣服全扒下來!你們仨,過來幫忙!」
女:「不要……求求你們了,不要……」
隨后,是該女性掙扎大叫的聲音。
男一:「你們去把她的衣服全部剪開,看看里面有沒有藏著什麼!」
我們都知道,「你們仨」指的是誰。
男三:「這娘們身段還可以啊,我先來,把她的腳給我綁好了!」
男一男二開始猥瑣狂笑,并罵罵咧咧地吐出許多污穢的詞語。
而該女性則無比驚恐地求饒,但也并未阻止他們的暴行。
男一:「你踏馬這就不行了?趕緊滾一邊吸幾口歇歇,我來我來!」
此時,該女的聲音,已經開始歇斯底里了:「不要……嗚嗚嗚……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們放過我,我不說出去,我不說出去的……嗚嗚嗚嗚……」
………
之后的音頻,更加恐怖。
那是印證了法醫尸檢結果的一段音頻。
錄音里,出現了幾個男子操作器械的聲音,他們一邊告訴女子自己會如何折磨她,一邊下手真的那樣折磨她。
他們用刀子割開她的皮膚,避開動脈,切得很淺,只為產生疼痛。
她全身上下可能有幾十道傷口,而我們尸檢只能看到臉上的傷。
他們用虎鉗硬生生把她的牙齒扒下來,還把牙齒洗干凈,還用戲謔的語氣讓她好好欣賞一番。
他們剪斷了她的手指,并把手指塞進她的某個地方,荒唐地開起了慘無人道的玩笑,說這是在幫她安慰自己。
他們拔掉她的指甲,手指腳趾都有拔,過程緩慢,只是為了讓她承認自己是警員。
但她沒有承認。
到最后,她已經叫不出聲來了,聲帶或許已經撕裂,她在臨近死亡的邊緣徘徊,也許眼睛也睜不開。
所以,他們為了逼迫她繼續睜眼,看著自己被折磨,直接用不明工具挖下了她的一只眼珠子。
她快死了。
但因為他們沒有聽到他們想聽的內容,所以,他們又把她的舌頭剪下來一大塊。
她,總算死了。
太久了。
這期間,我的拳頭就沒有放開來過。
聽著錄音的時候,我甚至,只希望她能快點死去。
但是連這一點,在那些窮兇極惡的毒販手中,都成了奢侈品。
而之后,我聽到陳麗麗三姐妹的聲音,她們已經把黃海燕全部衣服都剪得稀巴爛了,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
她們沒有發現,那個裝飾紐扣其實是一個裝置,而且還在錄音。
直到最后,他們才達成一致——
弄錯人了。
「這就是個普通的小妞啊?」
「算了,人都死了,找些衣服穿上,找個粉身碎骨的方法處理掉,畢竟都傷成這樣了。」
「行行行,浪費我們時間,居然不是條子……」
「我就說嘛,我們行事這麼隱蔽,那些傻批條子怎麼可能發現?」
「別說了,趕緊處理……」
這些毒販們,他們并沒有識破黃海燕的身份。
他們,只是懷疑而已。
但僅僅只是懷疑,就可以把一個普通人如此折磨至死,恐怕連魔鬼都做不出這種事吧?
而在錄音的最后,這些魔鬼也表示,既然沒有條子介入,那麼就要趕緊繼續把東西給做出來了。
他們,在趕著交貨。
16關掉錄音的好一段時間,整個大廳都是靜悄悄的。
不,我好像聽到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也許是我的,也許是我旁邊同事的。
還有伸手去揉眼睛的聲音。
馮軍站了出來,他的表情雖然嚴肅,但雙眼早已泛紅。
他的聲音沙啞而肅穆,他說:
「而根據,黃海燕同志,用生命換來的情報,我們查到,她前天被帶往的,應該是縣最西邊 X 村轄區的一個化工廠,這里也極有可能,是毒販們制作毒品的窩點。」
然后,衛星地圖在大屏幕上被打開,馮軍開始詳細解說進出化工廠的路線,自己周圍的環境地形。
在聽著他解說的同時,我突然覺得這個地址有些熟悉,連忙把手中的一沓資料翻了出來。
這是今晚之前,我拜托同事跨部門去查的,關于歌迷會八個股東法人,他們所屬各個公司旗下資產的結果。
其中就有這個化工廠!
這說明,我查的方向沒有錯。
但問題是,類似的化工廠,他們擁有八個之多!
都是小廠房,都是偏僻的地段。
如果,黃海燕被帶去的廠房,只是其中一個他們臨時用來折磨人的地點,而不是制毒窩點呢?
因為黃海燕很有可能并不是跟蹤到這個工廠才被抓,而是在陳麗麗的小區里就失去了定位信號,她更有可能是在那里被陳麗麗三姐妹控制,再送到這個廠房去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的行動,就有可能會撲空。
撲空的就會暴露,后果非常嚴重。
黃海燕同志的犧牲,也許會變得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