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點,我收到一個盒子,上面寫著:送給玉玉的新婚賀禮。
我把包裝打開——
東西掉了出來,是一只戴了戒指的手!
1.
我定了定心神,仔細看了看,并不是活人的手。
可是,做得十分逼真,不像是店里售賣的。
我大著膽子拿了起來。
上面的戒指我很熟悉。
那是,前男友郭川求婚時送我的。
怎麼會出現在假手上?
樓道里的燈忽然滅了,腳步聲傳入耳中。
我趕緊進了屋,反鎖了門,嚇得不敢動彈。
腳步慢慢靠近,在門外停了下來。
我屏住呼吸,仔細聽。
那人好像在翻動盒子,然后沒有了聲音。
我通過貓眼向外看,又是一片漆黑。
燈再次亮起時,我看到了一雙眼死死地盯著我看。
我嚇得趕緊蹲了下來,捂住嘴巴,害怕自己發出聲音。
「終于找到你了。」
那人壓低了聲音,我還是聽出來了。
那是屬于我前男友郭川的。
準確來說,是我的前未婚夫,訂婚前一個月,他車禍身亡。
我用了半年的時間才從悲痛中走了出來,然后遇到了何明。
他對我很好,我覺得可能是郭川放不下我,派他來照顧我了。
相戀一年后,我們決定走進婚姻的殿堂。
明天,就是我的婚禮。
郭川去世的時候,我親眼看著他下葬,可如今……
不,不可能!郭川已經死了!
2.
門外的男人走了,還帶走了那枚戒指。
我不知他是誰,為何要這麼做。
那夜,我一夜未睡,蜷縮在角落里。
我和郭川的過往何明并不清楚,我也不打算告訴他。
并非我故意隱瞞。
起初,我想和盤托出的,無意間聽到了何明母親的話,我猶豫了。
腦海里那些不堪的畫面襲來。
自我有記憶起,父親就想殺了我,我不知哪里惹到他了。
睡夢中,我常常會被憋醒,睜眼一看,父親惡毒地掐著我的脖子,嘴里還罵著骯臟的話語。
母親孱弱,每次撲過來想保護我,都被父親一腳踢開。
父親總說我是個賠錢貨,還說為什麼弟弟的殘疾沒發生在我身上。
在辱罵聲和拳打腳踢中,我慢慢長大,也知道了父親的陰謀。
他想將我賣給隔壁村的二傻子,好準備錢給弟弟未來娶媳婦。
十二歲那年,村子下了很大的雨。
我偷跑了出來,后來就去了孤兒院,在那里長大成人。
何明父母都是公務員,他自己也爭氣考上了市醫院,自然看不上我這樣的身世。
要不是何明堅持,我也進不了何家門,如若他們再知曉我和郭川的過往,怕是更不同意,興許還會覺得是我克死了郭川。
但那真的都是意外罷了。
3.
第二天六點,敲門聲響起。
是我的閨蜜萌萌,我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我早就把她當成了家人。
「小玉,你臉色這麼差,黑眼圈這麼大,昨天激動得沒睡好啊?」萌萌以為我太過于激動,笑著打趣我。
我抓住她的手,大聲質問她:「你也看到了,郭川已經死了對不對?」
她疑惑地看著我,手放在我額間,「也沒發燒啊,大早上抽什麼風?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提他做什麼?」
我把昨天的經歷和她講了一遍,她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之前的戒指你放在哪里了?」
昨天晚上,我已經去確認了,被我藏起來的戒指確實不翼而飛了。
這段時間,我絲毫沒有發現有人進去過我家的痕跡。
萌萌想了想,安慰我別多想,一切從長計議,先完成婚禮,不要讓何明有所懷疑。
我點點頭。
這時候,化妝師和攝像師也來了,大家圍著我開始忙碌,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一切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八點半的時候,我穿著秀禾服盤腿坐在床上,等著何明來迎親。
由于我沒有娘家人,只有一些孤兒院的發小,何明的求娶之路并沒有很艱難。
他跪在我面前,單膝下跪,深情念著保證書,我的眼淚落了下來。
他站起來為我拭去眼淚,柔軟的唇吻了上來。
我住的離酒店不遠,半個小時后就到達了。
十一點,典禮正式開始。
我挽著老院長的胳膊一步步向何明走去,看著他我知道幸福生活在向我揮手。
丟捧花的時候,我環顧四周,瞥到了一個身影。
他戴著鴨舌帽,黑色口罩占據了大半個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看,那種感覺讓我窒息。
感覺像是昨天晚上那個人。
我想走上去看清他是誰,問他為何要跟蹤我。
剛邁出腳步,卻被何明拽住,他告訴我攝影師要過來合照。
合照完后,我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小玉,你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何明發現了我的異樣。
「沒事,我以為看到了同學,大概看花眼了。」
何明將我摟在懷里,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
婚禮結束后,我們回到了新房。
何明撲過來要親熱,我心里還是有些不安,借口說要去買點酸奶味的 Rio。
出了門,我便給萌萌打了電話,讓我給我一份婚禮來賓名單,這事我不太好和何明說。
她立刻會意,說一會兒就發給我。
我去超市買了點吃的,拎著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