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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位置: 快看小說 Mousika——獵疫時刻 第7章

《Mousika——獵疫時刻》第7章

今天,我殺死了一個人。對,不是被感染的疫民,而是一個正常不過的人,他從遠處來,路過我暫時性的住所,我本施舍給他那七八歲的女兒一點食物,可他卻趁我不備偷走了我全部的食物與水……我,發現這件事已經是半個小時后,那人早就走遠了,我沖出去,追上他們,要求他將食物還我。那看上去老實的男人眼里閃過一道精光,竟然就舉起一把匕首刺向我。

「我與他扭打起來,在他的孩子的注視下,我因求自保而殺死了他。我渾身都在顫抖,感受著那個男人的身體在不斷變冷,他的孩子哭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就只能帶著那些食物與水,渾渾噩噩地離開。回來后,沒過多久我就開始后悔,那麼小的孩子,是無辜的。況且,他們本來就是想要活下去才偷了我的食物。我再度出門,回到原處,沒發現她,我到處去找。晚上,我找到她了。是的,我找到的,是她已經冰冷了的尸體。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在這樣的世道,死亡有無數種方式,沒人預料得到。我的心仿佛在慢慢變冷,變殘忍,我開始變得面目可憎。

「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加入避難所了。我成為了一名游擊隊員。劉政赫前輩不是個好人,他總是罵我懦夫,說我這樣的人在這世道一定會死得很快。但是,有他在,至少避難所不會被其他的避難所吞滅。我知道其他的避難所,有的就像地獄一樣,充滿了壓迫與不公,甚至為了一點食物而自相殘殺,至少劉政赫這里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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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避難所的大家一同工作,在廢墟中尋找著補給,偶爾的戰爭,無論對手是人類還是疫民,只要有大家在,我就什麼也不害怕了。」

每頁每行,每個字。都像是幫我把過去身邊所發生的一切回憶了一遍。 我也經歷過類似的種種。在這里,每個活下來的人,都不得不做一些良心上的抉擇。看著日記,我突然就又想起了崔素美,確切說,是我的意識想要回想起她來。可是不知怎的,我與她的記憶,那些應當發生的種種,此刻我竟然很難回想起來了。那些記憶真的就會一天一天變得模糊嗎?那些同甘共苦的日子,我與她竟然一絲感情也沒有生出嗎?

我真的,把素美給忘記了。心中生起的懊惱情緒淹沒了我。

我繼續翻著日記,大多都是些瑣碎的游擊隊日常,提到戰友們的離去,偶爾也提及了我與素美的名字,她也寫到了資歷尚淺的她被任命為分隊長感到責任重大。但都沒什麼重要的事。直到我翻到了最后幾頁。

「痛苦,像是惡魔一般,纏繞著我殘缺的軀干,我感受不到左手與左腿的存在,或許我就要死了吧。此刻我吃了鎮靜劑,終于可以平靜一些了。再不記錄一些東西,就沒有時間了吧?前天的戰役,本來只是百多個初代疫民來襲擊,我們組奉命打頭陣,本來我跟隊員們還相約,說清理完它們,活著的人就一起將我冰箱里珍藏的燒酒喝完。聽了我的話,隊員們都很開心。

「在我們的火力攻擊下,初代疫民們無法逼近營地,大片的尸體倒在地上,剩下的疫民也對我們沒有什麼威脅。

可是,很快,我們就覺得不對勁了。

「每場戰役,都會死人的。這次,就顯得太過于輕松了。初代疫民們突破防線很是緩慢。直到……我們聽到聲音從后方傳來。疫民們竟然挖了個地洞,從我們的后方開始侵入。什麼樣的疫民會掌握挖地洞的能力?我親眼看到一個個疫民從那個嶄新的洞穴里走出,將猝不及防的戰士們一個個擊倒,很快,我的戰友們就變成了與它們一樣的疫民……然后,又從那洞穴里走出了一個奇怪的家伙。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二代疫民,一個奇異種,有著鉆頭一般的丑陋腦袋,趴伏在地上就如同一輛戰車。是它挖的地洞,原來我們前面的疫民都只是它使的障眼法,真是個狡猾的家伙……它行動迅捷,迅速將我們的戰士撕成了碎片。同組的崔素美與我成了唯二的幸存者。崔素美不想放棄,可是我們實在是窮途末路了。崔素美說,她必須要活著,才能見到樸勝賢。這家伙,怎麼那麼好運,有這麼好的老婆。」

是兩個月前的那場戰役……這段文字的疑點很多,印象中,鄭彩恩并沒有失去肢體吧……素美。我看到了素美的名字。心里頓時一顫,繼續讀下去。

「我受傷了,手臂與腿都被砍下,幾乎失血過度,就要堅持不住了,已經打光了最后的子彈。崔素美也是。『就要死了嗎?』我這樣想著。這時,支援終于到了,劉政赫領著所有人來支援了。樸勝賢這家伙,平時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一家伙,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沖在所有人的前面。

在我意識完全模糊之前,我看到他拿著沖鋒槍,就這麼擋在我們前面,或者說是擋在他老婆崔素美的前面,嘴巴里喊著無數臟話,與丑陋的二代疫民戰斗,二代疫民刀鋒一般的臂膀輕易割開了他的雙腿,他殘缺的身體落在地面,回聲喊的第一句是『素美,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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