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你們為什麼要聽他的呢?」
黑西裝抿了抿唇,隨后鼓足勇氣,抬眸瞧著我道:「因為,我們是世界的改造者,他有能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
話音剛落下,我一腳踹在他的臉上,他整個人翻飛起來,甩出了好遠,再抬頭整個下巴都錯位了,那一口牙估計也沒有幾個能用了。
我并不打算殺他,可他似乎不怕死,他一手放在自己胸口,鏗鏘有力地說著宣誓語:「我愿以生命為獻祭,迎接更美好的未來。」
隨后,當著我的面,縱身一躍,從樓板上跳了下去。
我追過去一看,他整個身體落在下面的大石頭上,腦漿迸裂,死得透透的。
蘇武驚慌地叫了一聲,看了一眼樓下,又瞧向我,滿臉無奈,卻終究一字未說。
世界改造者?
以生命為祭,迎美好未來?
這個世界不夠美好嗎?
他們想要的「未來」到底是個什麼鬼?
竟然能讓人心甘情愿地獻祭生命?
11
畢竟是第一次殺人,蘇武情緒不太穩定。
夜里,好似做噩夢了,一驚一乍的。
我替他關好房門,杜簫一如既往地穿著他那件過時的長風衣,點煙的藍色火光照著他的臉越發陰森。
他提議道:「要不殺了他,免得夜長夢多。」
我坐在沙發上,瞧著手機里的資料,蘇武穿著正裝在法庭上的模樣更是英俊:「看來蘇家的父母很會教育孩子,兩個兒子,一個是鏟奸除惡的警察,一個是伸張正義的律師?」
我問:「所以,現在確認蘇文是潛伏在冰下組織的臥底?」
杜簫點點頭:「十有八九。」
說來,他也是命大。
不過,長明島本就是他的地盤,他能夠死里逃生也不太意外。
當日,如果不是他的輪船及時地出現,蘇武是必死無疑的。
「你們可真有意思,以為自己是王者,結果被人秒得連青銅都不算?」我嘲諷道,「被你們殘害的警察,搖身一變,成為覆滅你們的劊子手,你們自認為忠誠的臥底,實質是個無間道。」
杜簫惱羞成怒,臉拉得更長了:「調查到這里,就再找不到蛛絲馬跡了,誰也不知道這對兄弟的背后到底是什麼。總之,現在已經找到線索了,留著他也沒有用。」
見我遲遲不言語,他站起身來:「你要下不了手,那就我來。」
說著就要去結果蘇武,我喝住他道:「老師,你說過的,我是個怪物,所以,我建議你不要隨意地左右怪物的思維,不然,后果很嚴重的。殺不殺他、怎麼殺他、什麼時候殺他,都只能是我說了算,誰敢插手,我就敢給誰表演個『手撕活人』。」
杜簫停住腳步,沉悶地嘆了一聲氣,回應道:「是。」
「秦浩的所在地,我們已經查到了,我們去就可以了,你不必參與,以免節外生枝。」
「那可不行,」我提醒道,「你準備好善后工作,其他的我自己來做。」
敢騙我?
這回,我要活生生地把他的「膽」掏出來,那看看他到底有多膽大。
杜簫自然不敢違背我,因為孩子找不到,我就是他唯一的試驗品,我死了,他這一生的操勞就毫無意義了。
可他也奈何不了我,所以,他只能與我合作。
正在他準備離去時,「吱嘎」一聲門開了,蘇武穿著睡衣從臥室出來,隨手就把燈打開了,被杵在門口的杜簫嚇了一跳。
不過,他瞧見我也在,很快地就安定下來了。
我打量著他的神色,介紹道:「這是我的老師,來給我們送證件的。」
因為,秦浩并不在江北。
而是在遙遠的 G 國。
我們必須要有新的身份,才能成功地出境。
蘇武有些尷尬地打了個招呼,杜簫掃了他一眼,就離去了。
「怎麼,做噩夢了?」
我瞧著他額頭上的冷汗問,他搖搖頭:「只是想到那個人的死態,有些犯惡心。」
我安慰說:「沒事兒,多見幾個就好了。」
我拿著桌上的一把手槍,遞給他道:「會用這個嗎?」
「這是?」他接過,「玩具槍?」
「不清楚,」我確實不清楚,杜簫給我的,「據說這叫『黃豆搶』,好處是子彈很小,一把槍里能放 50 多顆子彈;壞處是殺傷力不高,只能近距離射擊。你拿著防身用。」
「好。」他從容地接過。
拿槍的姿勢很自然。
只是,他似乎又不知道該怎麼用,研究了半天。
12
據說,秦浩在 G 國的某個城市郊區,建立了一個牧場。
想到他讓我的孩子生活在這種牛馬羊出沒的地方,我便想讓他到時候多吃幾坨糞便。
牧場很大,員工也多為華人。
除了風景不一樣,其他的與國內無異。
我們作為「偷渡」到此的打工仔,很快地就被蛇頭安排進了牧場。
蘇武被安排去擠牛奶,我因為力氣大被安排去負責基建,其實這活兒原本是蘇武的,但這個家伙大概是因為水土不服,到了 G 國之后,整個人都軟綿綿的,簡直是柔弱不能自理。
蛇頭說干活主要得靠男人,女人是順帶的,既然你沒力氣了,那你們就滾蛋吧。
我順手就把他舉起來了。
然后,他瞧見外國人就滿是自豪地介紹:「功夫,功夫,這就是功夫。
」
觀察了幾日,我們發現牧場里面有一個研究室。
要接近研究室,需要過好幾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