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武見我沒有放人的意思，瞧著孩子說：「至少，別當著孩子的面殺人，她也許不明白你在做什麼，但此時她看到的情景，會成為他一生的記憶。」

這個小家伙，也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怎麼樣，竟然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瞅著我，不哭也不鬧，就那麼直勾勾的，真是看得渾身發麻。

我瞥眼瞧了眼杜簫，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想知道秦浩會說些什麼。

他們這麼有求知欲，搞得我也想聽聽他會說什麼。

我重重地將秦浩摔在了地上，他的人迅速地把他扶了起來。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問我：「姐姐，你知道為什麼想殺掉那些被生活磋磨得無力的人嗎？」

16

我是神。

我有權利拯救人們的痛苦。

見我沉默，秦浩又問杜簫：「你知道嗎？」

杜簫想了想說：「這事兒除了你父母，怕是沒其他人知道吧？」

「呸。」秦浩狠狠地朝杜簫吐了一口唾沫，「你以為『基因編程』是個犯罪項目？你以為我們的父母，以及長明島上成百上千的科學家們是在奮力地研究什麼超能力，好為你們這些犯罪分子加持？」

說著，他情緒激動起來，近乎瘋狂般地吶喊道：「不是，我們的父母很偉大，三十幾年前埋在長明島那個破舊教堂里的科學家們，都是人們需要銘記于心的偉人，因為，這個項目的初心是研究『基因疾病』，目的就是減輕人們的痛苦。

「這世上，有著太多的人，因為基因的問題，生來就帶著疾病，有人天生失明失聰，有人生來四肢不全，有人從小就被疼痛折磨著，有人注定會夭折。

為了根治這樣的基因病，所有才會有了『基因編程』項目。」

秦浩嘶啞著聲音朝我道：「我們的父母都是生物學的研究生，我們的母親，天生基因缺陷，生來就承受非人之痛，每當病發時，手指會忍不住地抓撓皮膚，每次都會弄得遍體鱗傷，所以得知有人要做這個項目的時刻，她毫不猶豫地加入了。我們的父親以及他們的很多老師、同學，都懷著拯救病痛的懸壺濟世之心，遠離故土，聚集在長明島上刻苦鉆研。

「可突然有一天，有一群犯罪分子來到了長明島，他們用手中的長槍，威脅著研究所里的每一個人，他們都是窮途末路之人，得知這個項目之后，一心想著用來換取利益……」

這一刻，秦浩格外憤怒，指著杜簫道：「就是你的父親，研究所的負責人，為了活命，毫無骨氣可言，他出賣了研究所的所有資料，也將所有的科學家都交到了犯罪分子的手中，從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杜簫也很是憤怒，爭辯道：「胡說八道，我爸爸是為了救人。」

「那年我已經 10 歲，而你，連影兒都沒有，是我知道得多，還是你知道得多？ 

「如果不是你的父母非要逃出去，他們就不會大開殺戒，長明島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無辜的冤魂。」

秦浩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我不知道，我確實不該知道的，我的父親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死了，我的母親，在我生下我之后，也死了。知道真相的人，也統統地都埋葬在長明島的教堂里，可我就是知道。」

秦浩點了點自己的腦子，走到我的身邊道：「姐姐，父母給了你隨著年齡增長而力氣變大的特能，可他們也給了我令人意想不到的記憶。

「我父母經歷的一切，都在我還是個胚胎的時刻，植入了我的基因，隨著我年歲的增長，隨著我存儲記憶的海馬體逐漸成熟，那些記憶就會像電影一樣在我的腦海里浮現。」

這話，真是令人……

我只感覺的腦子「嗡嗡」地叫著。

杜簫的驢臉拉得更長了。

蘇武五官也幾乎僵硬。

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跟被人點穴似的。

17

「基因編程」已經夠玄幻了，怎麼還能「植入記憶」？

「姐姐，那麼多的人甘愿付出生命也要保護你，不是崇拜你有殺人的力量，而是你身體的秘密，可能會成為拯救無數病人的希望，每一個冰下網站的成員，家里都有一個需要『基因編程』去拯救的病人。

「我們的冰雪世界，第一個目標就是杜絕疾病。」

他問我：「除了那次被蘇文打了一槍之外，你有因為生病而進過醫院嗎？」

我進醫院，一向是為了體檢。

「只要我們的實驗成功了，未來，再不會有人需要忍受病痛的折磨。」

「我們就是拯救世界、改變世界、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神話，」秦浩義正詞嚴地告訴我，「所以，你殺的那幾個人算什麼？他們不過是我們走向美好世界的踏腳石，這是他們的榮幸，是你讓他們的名字刻在光榮的里程碑上。」

我說不出來話。

內容很超綱。

上課沒老師教，生活中也沒有涉及過。

見我不為所動，秦浩又開始游說杜簫：「你的父親本來也是這麼光榮的一員，可無論他出于什麼目的，他最后都向犯罪分子妥協了；而你，更是生長在罪惡之中，并且逐漸被罪惡吞沒，是你將長明島變成了『黑暗島』，是你為了利益，讓那群重刑犯躲到那里，繼續制造罪惡。